“闰儿哥哥快看!”
    香香郡主一阵激动,高声喊道:“那边好多人,没想到这西河镇今天如此热闹!”
    “香妹別急,慢慢转著看!”
    叶十三不紧不慢,完全一副悠閒的样子。
    为了不引起路人的围观,香香郡主刻意把那张美艷绝伦的脸,用一条纱巾给遮了起来。再说,边城的二月初,风沙时时有,女人用纱巾遮面也是常有的现象。
    顺著香香郡主目光所指,眼前不远处,一群人围成圈子,时不时地高声叫好。
    叶十三和香香郡主好奇地踱步过去,挤入人群一探究竟。只见圈內是一个中年汉子,带著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卖艺。
    中年汉子身形矫健,挥舞著手中的长枪,枪闪烁,虎虎生风,引得眾人连连喝彩。小女孩则在一旁配合,翻著跟头,动作轻盈灵活,如燕子在檐下翻飞。
    一阵枪术表演结束后,中年汉子抱拳作揖,说道:“各位看官,小的父女二人路过此地,盘缠用尽,还望各位行行好,赏几个粥饭钱,让我们父女能有口饭吃。”
    说著,小女孩乖巧地拿著铜锣,把锣底朝上向眾人討钱。
    然而,围观的人大多只是看个热闹,真正愿意掏钱的却没几个。
    眼见著铜锣里只有寥寥几个铜板,小女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香香郡主心中不忍,伸手便要去掏荷包。
    叶十三却轻轻拉住她,小声说道:“香妹,莫急著打赏,先看看再说。”
    香香郡主闻言,又把伸向怀里的手,隨即就收了回来。
    “让开,都让开!”
    就在这时,人群中外面突然一阵骚乱,一个泼皮模样的人,蛮横地拨开人圈挤了进来。
    这泼皮模样的人,身材高大威猛,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穿著一身破旧却哨的袍,腰间还別著一把短刀。
    在身后几个嘍囉的拥簇下,哄散眼前围观的人群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中年汉子面前,斜著眼睛打量一番,嗤笑道:“就你们这两下子,也在这要钱?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面对来人蛮横的指责,中年汉子眉头一皱,却还是强忍著怒气,抱拳说道:“这位爷,小的路过贵地,確实是无奈之举,还望高抬贵手。”
    泼皮却不依不饶,斜眼一瞥身边討钱的女娃,突然飞起一脚,將女娃手中端著的铜锣踢翻在地上,几个铜板也隨即散落一地。
    小女孩被嚇得脸色苍白,不敢捡拾地上的铜板躲,躲到中年汉子身后浑身发抖。
    原本围观著看热闹的人们,呼啦啦一下就四散开来,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別人都散开躲远,这一下子就把叶十三和香香郡主孤零零地露在了前面。
    香香郡主暗暗握拳,银牙咬得咯咯直响,胸脯一挺就要上前。
    不料,叶十三一把拉住香香郡主的手腕,低声道:“香妹別动,先看看再说!”
    又是先看看再说!
    只见那泼皮继续叫囂道:“想在这儿挣钱,那得交场地费啊!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的打麦场?你想打滚就打滚,你想翻跟斗就翻跟斗?”
    中年汉子面颊一阵急抖,继续恳求道:“这位爷,家里房屋,都被韃子兵烧了,小的实在没办法,这才带著小女一路乞討到此,还望大爷高抬贵手,我父女也是稍作停留,混一顿饭食就走!”
    “別给老子废话!”
    泼皮斜著膀子,用手拍拍腰间的刀,撇嘴又道:“管你在这待几天?只要交了钱,任你怎么去耍都行。没钱,一个字,滚!”
    “那好吧!”
    汉子脸上一阵难堪,放下拱著的手,道:“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弯下腰来,伸手就去捡拾散落在地上的几个铜板。
    “慢著!”
    泼皮双手抱在胸前,上前两步,把掉在地上的两枚铜钱用脚踩住,道:“掉地上的,就属於这片地上的主了,你捡什么捡?识相的,给老子滚!”
    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直起身子,拉著女儿准备离开。
    不料,就在汉子转身刚走出三五步时,女娃挣脱她爹的手,转身跑了回来,爬在地上就急忙捡拾那几枚铜板。
    “哈哈哈……”
    泼皮见状,仰头一阵大笑,道:“看来,你这妞儿,是不想走了?”
    “那好!”
    泼皮白眼一翻,大手一挥,向身后的几个嘍囉说道:“既然这妞儿不想走,那就带回去。”
    话音一落,两个嘍囉上前,正准备把刚从地上捡拾了几枚铜板的女娃给抓住时,纱巾遮面的香香郡主,忍无可忍之下就挡在女娃前面。
    “大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竟如此欺负人!这天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香香郡主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手把女娃护在身后,一手指著泼皮就是一句质问。
    面对突来的一幕,泼皮一愣,隨即大笑起来:“谁的裤襠破了?露出你这张嘴来?还王法?在这地界,老子就是王法!”
    泼皮目光一斜,上下打量香香郡主一番,撇嘴又道:“原来是个娘们,呵呵,有意思,你可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这一问,香香郡主纱巾底下的脸上笑了,绕有玩味地问道:“这么说,你就是西河镇的镇首田诚业了?”
    这话,明知故问,田诚业那是香香郡主见过的。
    这一问,泼皮脸上一怔,隨即摇头道:“镇首大人何等身份,也来管这鸡毛蒜皮的事?”
    “哦!”
    香香郡主继而又问,“那你是镇衙地方兵马的都尉了?”
    笑话,堂堂地方兵马的都尉,岂是眼前泼皮的这等猥琐样子?
    “都尉大人更忙,懒得管这些破事。”
    泼皮傲然挺胸,回答的霸气十足。
    “那么!”
    香香郡主眼珠子一转,慍色又道:“你不是衙门的大人,也不是地方兵马都尉,那么你就是地方驻军百夫长了?”
    见过如此磕磣的百夫长吗?
    好歹,地方驻军,那也是北防军里面的协防军队,哪有这等屌样的百夫长?
    不过,这接二连三的发问,让泼皮警惕起来。
    能知道这些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再看香香郡主身上的衣物,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做工精美的上等面料。
    再看和她一起的男子,身上却是穿著革甲,说明此人是军伍行列。
    但令泼皮没想到的是,八名同样身穿革甲的血卫军,正一脸杀气地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冷冷地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面对泼皮的呆愣,香香郡主又道:“既然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说明你本身就狗屁都不是。既然你狗屁都不是,你算个狗屁的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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