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娘笑道:“我是你小娘妹妹的好友。”
    明兰惊讶地抱住月娘的手,贴近月娘的耳朵,轻声道:“小姨最近还好吗,小娘就要生弟弟或者妹妹了!”
    沈月娘捧著明兰的脸,看著瘦小的明兰,也不禁起了几分怜惜之意。
    卫如意是她的闺中密友。
    曾多次在她面前抱怨自己在通判老爷家做妾室的卫恕意的境况。
    因此,沈月娘也知道明兰母女二人在盛家过的不好。
    她笑著牵著明兰的手,倒也没有再带著明兰入上席。
    而是隨便寻了处席面坐下,帮著明兰夹桌上的各种佳肴。
    ……
    作为李瑜的忠实崇拜者,顾廷燁自然不会和盛长枫对赌聘雁。
    他甚至连与汴京规则不同的投壶都没去体验。
    顾廷燁在下船时,就被李瑜引荐给了盛长柏。
    两人在原著中就是极其要好的好友。
    在顾二落魄时,盛长柏对其不离不弃。
    现在,两个热血少年都崇拜年少有为的李瑜。
    又都有收復燕云十六州之志。
    志同道合之下,连席面都顾不上吃,就到盛长柏的书房內,对著盛长柏的燕云十六州堪舆图高谈阔论起来。
    “自唐以来,燕云十六州竟已从我汉家离去百年之久!若再不收回,恐怕连燕云十六州的百姓自己也会认为自己就是胡人!”
    顾廷燁对著堪舆图感慨道。
    盛长柏讚许道:“我出生在边疆,边疆习俗已与我汉家不同。
    “如今官家励精图治,朝中不乏李大哥这种英雄,终有一天,燕云十六州会重新成为我汉家领土。”
    顾廷燁一拍桌子:“以后我们一文一武,我做李大哥的副官,你在朝中支持李大哥!我们一定会收復燕云!”
    盛长柏与其一拍即合,两人相视一眼,竟一起诵道:
    “他日若遂凌云志,必清虏尘靖九州!”
    ……
    寿安堂。
    在主厅用完饭、商议完婚事,李瑜主动提出要拜访盛家的老太太。
    盛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首,打量著坐在下面的李瑜。
    心中不禁惊嘆。
    在李瑜身上,她仿佛看到了那位探郎的影子。
    同样的英俊,同样的年少有为。
    但与探郎的儒雅不同,这位盛家未来的姑爷的眼神更加深邃锐利,比探郎多了不止一分英气。
    作为顏控的盛老太太对李瑜生出几分好感。
    但眼睛又不经意间瞥过正对著李瑜的雕屏风,心里有些为华兰担心起来。
    虽说她年轻时干了很多蠢事,但阅人无数之下在看人这一方面却有了几分进步。
    “这李瑜看似隨和,一言一行却有几分霸道,虽然看似与世无爭,但心中野心怕是不小……”
    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和一开始就在顶层的人是不同的。
    他们身上都带有一种特质,这种特质让他们面对困难时能自强不息,却也会导致一种极致的偏执。
    “叔父言重了,汴京军务,虽说繁忙,但到底有佐官辅助,倒也不必担心处理不过来……”
    “那是彰蔚你处事本就井井有条,换做是个纯粹的武夫,恐怕连枢密院的文书也看不懂。”
    “西军不是闹过笑话吗,那主管粮草的將领,竟將枢密院的文书都看错了,延误军机,最后连官帽子都丟掉了!”
    盛紘怕李瑜不知道和老太太说什么,一直在一旁和李瑜閒聊。
    至於这种武將笑话,只是盛紘这类文官的日常罢了。
    李瑜將盛紘的问题回答的很好,时不时说出一些不同的见解,令盛老太太和盛紘都非常满意。
    而在李瑜对面的雕屏风后面。
    华兰静静立在屏风下,一身藕荷色绣暗纹的褙子衬得她身姿端雅。
    领口袖缘滚著圈银线,隨著她抬手拂鬢的动作,鬢边那支点翠嵌珠的簪子便晃出细碎的光。
    她生得是標准的鹅蛋脸,眉目舒展如春日新柳,眼尾微微上挑却无半分媚態,反倒透著当家嫡女的沉静底气。
    订婚当天,订婚的男女是不能相见的。
    其实,大周男女在订婚前,大多都是见过的。
    插釵之礼便是专门为尚未確定结婚意向的男女们提供的一场相亲会。
    但二人的情况却有些特殊。
    李瑜在下聘前,一直待在汴京,婚事是在汴京订下的,插釵之礼是李瑜师母代行的。
    是以二人之前从未相见。
    盛老太太见华兰好奇,便让华兰今日躲在屏风后面,远远地看李瑜一眼,这样也不算失了礼数。
    华兰透过屏风的缝隙观察著李瑜,指尖已经扣入了掌心。
    李瑜的样貌、风度俱佳,又是自己以后的夫君,华兰自然对其心生好感。
    可是,华兰耳畔却已经发烫。
    她对李瑜是满意的。
    可她又回想起祖母拉著她的手所说的话:“日后李瑜定是会纳妾的……”
    这个被整个盛家视为明珠,向来骄傲的华兰,心中竟莫名起了几分自卑之情。
    其实,遇到自己心中喜欢的人。
    不论男女,不论自己本身有多优秀,心中都会有一种自卑的感觉。
    华兰心中对李瑜已经满意,却不知道李瑜对自己是否满意。
    会不会和父亲一样,在娶了自己母亲以后,虽然仍然相敬如宾,但却心中更喜欢那个妾室。
    这才患得患失起来。
    其实,就是不確定李瑜对自己的心意。
    她沉默片刻,默默退下,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拿出一块帕子,趁著李瑜还在寿安堂谈话,默默绣了几句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这首诗出自诗经。
    “纵我不往,子寧不嗣音”这句诗表面是“我不去见你,你咋不捎个信?”
    实际华兰对李瑜的一次隱性试探。
    “你这么优秀,身边肯定不缺人,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妻?会不会像长辈说的那样,根本不当回事?”
    华兰十几年来,头一次產生这种自卑的情感。
    她知道李瑜是个有才的,想藉此明白李瑜的心意。
    隨后走出將帕子用一缕青丝缠了,交给自己的贴身丫鬟,道:“你將这帕子用盒子装了,放到送去李家的回聘去……”
    男方送了聘礼,女方是要回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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