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三,本殿下耗死你个狗东西!”
    朱桓仰头“哈哈”一阵狂笑,又自语道:“你以为,本殿下补拨粮种给你,是支持你的军垦大业?”
    “错了!”
    “本殿下就是让你带著你那些边军,像老牛一样在边城种地產粮!”
    “跟本殿下斗,你爹都不是对手,就你,差远了!”
    “种几季庄稼,你狗东西就是泥土里面刨食的力巴一个,还大將军?呸!没了韃子入侵,你就是閒物一个,就是我朱家拴在边城的一条狗!”
    眉色飞舞地痛骂叶十三一阵,朱桓这才觉得胸腔中亮堂多了。
    朱桓的狂妄,一班署官居然没一人出言反对,但他们心里,却是有著极度的不安。
    与此同时,皇后却不淡定了。
    几乎一个月时间了,边城的东厂机构,居然没有半点信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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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正常!
    绝对的不正常。
    “李正!”
    皇后凤眸一转,霎时严霜上脸,目光冷冷看向李太监,道:“你带几个人,即刻动身去一趟边城,看看藺公公到底在搞些何等名堂?”
    此言一出,李太监浑身一抖,这京都到虎头关,也是近千里路,出了虎头关才是千里边城的地域。
    边城如此之大,又不能公开活动,要和藺公公取得联繫,谈何容易?
    “敢问娘娘,奴才到了边城,如何找得藺公公?”
    李太监硬起头皮,垂著脑袋就是一问。
    “你先去准备,挑选一些好手跟著,务必將藺公公那边的一应情况,都给本宫摸准了!”
    皇后凤眸一翻,瞪了李太监一眼,又道:“出发的时候,自然给你联络地址。”
    “奴才遵命!”
    心头一凛的李太监,躬身退下后,急忙挑选了八名年轻力壮的太监。这些人,都是皇后培养的公公,更是能骑善射的一类。
    不大时候,待这八名太监都准备好了马匹和兵器,李太监从敬事房支取了一万两银票,然后又来到皇后寢殿。
    “给,拿著!”
    皇后把一只火漆封口的信封,放在桌上,向李太监面前一推,又道:“出了虎头关,再行打开,你此行所需要的都在上面。”
    “奴才明白!”
    李太监上前,双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后,这才躬身退下。
    待李太监的背影,消失在寢殿门口不见,皇后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慌。
    按理说,这边城的消息,最少半月匯总一次送往宫里。
    可这次,將近一个月了,却不见有任何的消息送达。
    为了东厂在边城扎根,她可是了血本的,从户部倒腾出来的那十万两银子,已经被得鏰子不剩,庞大的开支,眼下已经是入不敷出。
    为了这笔开支,户部尚书已经掉了脑袋。
    去边城送粮的两个主事,也被叶十三那个狗东西给杀了。
    “狗东西!”
    想到这里,皇后银牙紧咬,情不自禁地骂道:“看你还能蹦躂到何时?想在京都罗织关係网,你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叶府,是被解封了。
    眼下还没有叶家人住进去,那两扇朱门依旧紧闭著,但无数的眼睛,可在暗中时刻都盯著叶府周围的动静。
    叶举的死,纯属他咎由自取,好端端的不直接回小院,停下车子跑府门口发什么癲?
    就在叶举扶门痛哭的那一刻,就有人已经把这个消息,快速地送达到了后宫。
    紧接著,得到了命令的两名锦衣太监,就在那个雨夜,向叶举这个倒霉鬼下手了。
    其实,盯著叶府的,不光是那些锦衣太监们,还有皇帝身边的影卫。
    自被贬边城充军的叶十三,在北防军中得了势后,皇后就落下了个上火的病根。
    这一上火,她就拉不出屎来。
    眼下,对於边城的动静,她是一无所知。
    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就袭上心头。
    被派去边城的这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居然不见有丝毫的讯息传来。
    可怕的是,通过其他的渠道,也没听到边城有任何的事件发生,更没有关於宫中太监的任何话题出现。
    难道,这些暗桩,是彻底沉睡了?
    按设计,眼下已经过了沉睡期,正是暗桩甦醒,执行任务的大好时机。
    丰泽城的暗桩就不错,还有柳树县和榆树郡,这些暗桩们已经甦醒,暗杀了几个不听话的地方官。
    就是京都皇城的暗桩,也对一些朝臣进行了各种形式的震慑。
    谁不听话,就收拾谁。
    眼下,皇帝已经是有心无力,可恶之处就是已经立了太子,但又不给太子授以实权,太子监国的议程,到眼下还没有被提上朝议。
    其他那些妃子们,也是不甘落后,四处培植势力,企图给新太子製造些麻烦,从而达到她们的儿子夺嫡的目的。
    新太子眼下还不是监国太子,这就让其他妃子看到了一线希望,太子只是储君,並不等於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眼下皇帝隱疾復发,只要一激动就咳,好几次咳得就像一只虾,直接从侍寢的妃子肚皮上蹦落下来。
    自从上次被投毒,朱不治就很少让妃子们侍寢了。
    除了身边的宫女侍奉他宽衣解带以外,至於临幸谁?已经不常翻她们的牌子了。
    在喝了几头鹿的血后,朱不治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欲望,正待享受那一番久违了的云雨时,这一通剧烈的咳嗽,隨即就如洪水溃堤,翻落在妃子身边趴著直出粗气。
    这一泄气,朱不治又是气色萎靡,一副大限將至的样子。
    如此状態之下,妃子们又不安生了。
    各种势力,也在暗中宠宠欲动,自己的贴身侍婢,说不定就是其他妃子重金买通了的眼线。
    这段时间的皇后,对身边的人和事,那可是极其的敏感。
    “云怡,你去准备一下,由你来给本宫灌肠!”
    打了一个奇臭无比的嗝后,皇后把目光,看向一旁侍奉她的宫女云怡。
    一听皇后要灌肠,云怡霎时就打了个寒颤。
    这李太监不在,她们要是手上力道稍有不適,就会招来杖毙之灾。
    皇后的敏感,已经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对谁都不尽相信。
    “奴婢遵命!”
    云怡一阵紧张,然后惊慌地退了下去,赶忙就准备灌肠所用的一应物件。
    羊油是少不了的,外面裹著羊肠衣的玉管,更得提前检查边缘有无磕碰出的破损。
    如果没有玉管辅助通气,那羊油是无法灌进去润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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