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顾不得烟尘呛人的牛煜,一下到一楼,立即暴吼起来。
    “简直反了,给本官拿下他们!”
    紧接著,跟在牛煜身后的两个从京都来的官员,也是大吼一声。
    此时的一楼,更是惨不忍睹,架子上的陈设,墙上的字画,包括桌椅这些,都被打砸成了一堆废墟,就差没把整栋楼给拆倒了。
    从后门逃出去的絳云楼的伙计和窑姐儿们,惊魂未定地望著从窗户里横飞出来的各种物件儿,一个个不知所措地就那样瞅著。
    那些被吼声震得回过神的衙门兵卒,硬著头皮就朝著正在打砸的人衝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
    还没等六个兵卒挥刀阻拦,崔明贵手中的战刀一挡,就把衝到眼前的一个衙门兵卒手中的佩刀震落在地,隨即飞起一脚,直接將衙门兵卒的身体,踹得向门口横飞出去。
    “啊……”
    一声惨叫之下,飞出去后脑袋撞在门框上的衙门兵卒,落地后身子一阵抽搐,然后两腿一蹬就咽了气。
    剩下的五个衙门兵卒,情形也好不到哪去,在血卫军面前动刀,只能说是和自杀无异。
    不过,他们五个,却幸运多了,
    只是被打断了腿脚,躺在地上惨嚎个不停。
    “反了,简直目无王法!”
    见此情景,牛煜衝出门外,准备调集衙门的地方驻军,將这些无法无天打砸的兵卒给缉拿归案。
    由於在絳云楼这种地方待客,为了避人耳目,故没有带大队的人马跟著,只是几个跑腿的衙门兵卒而已。
    就在气急败坏的牛煜,带著京都来的两个官员,还有絳云楼的老鴇子,和一群上等窑姐儿从门厅蜂拥而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门口坐在一张椅子上的香香郡主。
    这一眼,直接让牛煜的心臟骤停。
    “下……下官……不知……郡主驾到……”
    牛煜在瞬间,说话不利索起来。
    “扑通!”
    双腿一阵打战之后,牛煜就地跪了。
    “下官恭迎王妃来迟,还请王妃恕罪!”
    终於稳下了神的牛煜,忽然想起来香香郡主已经与叶十三成婚,此时的身份,应该是一字並肩王的王妃,而非再是肃王府的郡主。
    也就是牛煜的这一声招呼,加上这一跪。
    跟在后面夺门而出的官员和老鴇子们,当即就傻了眼。
    郡主?
    王妃?
    这任何一个身份,足矣让他们这些人脱三层皮的。
    这时候,呼啦啦一下,从围观著的人群中,挤出来十几个卫兵,齐刷刷就在香香郡主两侧站了。
    这些卫兵,腰间悬著的长刀,和打砸絳云楼的那几个人手中的刀是一个样儿。
    欲哭无泪,又魂飞魄散的妖艷女人,这个平时风骚无限,百媚千娇的老鴇子,此时一张脸由於过度惊嚇,五官已经扭曲不堪,跪在牛煜身后不停地发抖。
    “说说,你这窑子窝,得多少银子赔?”
    香香郡主笑顏如,一双美眸在老鴇子的身上扫来扫去。
    “民妇有眼……无珠……还请郡主……不……还请……王妃恕罪……”
    浑身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老鴇子,此时只盼香香郡主法外开恩。
    香香郡主依旧笑意吟吟,毫无一点生气的样子,一双美眸在眼前如潮的人流中,极力搜寻著叶十三的影子,嘴里却淡淡说道:“有眼无珠?那好啊!既然有眼无珠,说明就是两只毫无用处的泡儿而已,废了就是,免得以后再看到让你害怕的事情。”
    “不……”
    妖艷的老鴇子,颤抖著从牛煜身后爬到前面,抬起头来哀嚎道:“民妇只是一时眼瞎,无意间衝撞了王妃,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这个道理,王妃应该懂的!”
    “哦!”
    香香郡主一怔,缓缓转过头来,淡淡又道:“你这是?再教本王妃如何做人了!”
    “民妇不敢啊!”
    老鴇子高撅著圆滚滚的屁股,额头使劲地在地上磕著,哭嚎道:“王妃大人自有大量,像民妇这等草芥,王妃就当个屁给放了吧!”
    到底是混江湖的风尘女子,在这等风浪中,还要能言善辩地替自己百般开脱。
    这份胆识,一般人还真不具备。
    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光怕死也没用,爭一爭,辩一辩,说不定还能活命。
    就在这时候,一个头髮蓬乱的妇人,也看出了些门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趴在香香郡主面前哭道:“民妇恳求王妃做主啊!民妇的闺女,被他们拉去抵了赌债,卖到这絳云楼里供人糟蹋……”
    “王妃明鑑!”
    又有一个白髮苍苍的老者,举著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扑倒在香香郡主眼前,噙著眼泪说道:“草民的儿媳也是,草民的独子战死在虎头关,家中只有草民,还有带著一岁幼儿守寡的儿媳苦熬日子,只因草民之前借了驴打滚的印子钱埋葬因思子心切而亡的老伴后,还不上驴打滚的利息钱,被放印子钱的人,硬是抢走草民的儿媳抵债,让她在这絳云楼挣钱,说是什么时候挣够了印子钱,什么时候就放草民的儿媳回家!”
    一时间,有不少的围观百姓站了出来,纷纷指责著絳云楼的种种不是。
    破鼓眾人捶,这话一点都不假,原本是看热闹的人们,这时候才发现,是絳云楼惹了不该惹的主,这才招致了这场灭顶之灾,所以都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数落著絳云楼的诸多恶行。
    香香郡主的耳朵,听著这些罄竹难书的控诉,一双美眸却没搜寻到叶十三的身影。
    这混蛋!
    躲哪儿去了?
    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没你这个边军统帅,本妃照样能让这些人渣的脑袋搬家。
    不信?你就走著瞧吧!
    香香郡主肚里暗骂一通,把目光看向曾有泰,缓缓说道:“將这害人不浅的窑子窝,给本妃封了,所有人集中在后院,不可放跑一个。”
    吩咐完毕,香香郡主又把视线,转移到苏哲脸上,道:“既然这老鴇子的一双眼睛没用,那就把这对烂泡儿给废了,然后找家寺院,让她在佛前诵经消罪到死。”
    “不要啊王妃……”
    老鴇子闻言,立刻就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正愁一肚子气没撒完的苏哲,大手一摆,两名他带来的卫兵,恶狼一样上来,倒拖著屎尿已经失禁的老鴇子,转身就向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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