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来找茬的?”
    方才,还羡慕叶十三出手大方的领个兵卒,此时才知道叶十三不是个善茬。
    “敢在絳云楼闹事?”
    伙计也没想到,叶十三会来这一手,顿时就怒道:“別给脸不要脸,就你这种卒子,还不够格在此说狠话。”
    话音一落,七八个手持棍棒的伙计,恶狠狠地就赶了过来。
    一看这架势,守在楼梯口的两个兵卒,也变了脸,纷纷从腰间抽出刀来,生怕叶十三硬闯上楼给他俩惹麻烦。
    “老子钱,弹琴唱曲的姐儿都没有,这絳云楼不是欺负人吗?”
    叶十三倒是怒气冲冲,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这一掀桌子,崔明贵也站了起来,一抬脚就把自己方才坐著的桌子,也给踢得支离破碎,那些餐具茶具酒具,霎时就成了碎渣溅落一地。
    “噹啷!”
    两个卫兵,也是一脸杀气浮现,腰间的战刀已经出鞘。
    絳云楼的打手再是凶狠,此时也不禁怂了,看这些人手中的刀,要比楼梯口衙门兵卒手中的刀要长上那么一些,而且刀型也有差別。
    这些人,是战场上下来的,他们这些人,那可是唬不住的。
    楼梯口的两个兵卒,更是不敢贸然行动,他们心里清楚,这些人要是犯起来,那可是不计后果的,杀人也就是一抬手的事。
    衙门的兵卒,平时咋呼一下老百姓还可以,但面对上过战场的北防军,那可就怂了。
    尤其是最近屡战屡胜的北防军,战场上那可是杀过韃子的。
    “哥几个,听兄弟一劝,別在此地闹事!”
    楼梯口的一个兵卒,目光看向叶十三,硬著头皮就是一句劝。
    此时,由於响动太大,惊得二楼各个雅间里的客人,纷纷跑出来查看,一看到通向三楼的楼梯口剑张弩拔的架势,立即就躲远了看热闹。
    就在此时,从三楼下来一个身后还跟著丫鬟的妖艷女人。
    女人年纪三十上下,一张妖艷无比的脸上,眸子里却是透著一股阴毒的笑意。
    “何事让这位大爷如此盛怒?”
    面对一地的狼藉,女人面上不见一丝惊震,依旧保持著盈盈的笑意,目光投向叶十三又道:“我絳云楼也有规矩,要是客人不满意,可退回茶水银子,但你砸了我絳云楼的物件儿,那可得照价赔偿的吆!”
    当她的目光,看到了香香郡主的时候,也不由得心头重重一震。
    如此漂亮的女人,她生平还未见过,这女人不但生得美艷绝伦,而且还有一种高冷的气质存在。
    这种女人,要是留在絳云楼,那些有钱人,还不上赶著双手奉上银子,排著队只求一亲芳泽?
    但凡常逛青楼的有钱人,见过的漂亮女人不少,但那种艷俗的女人,如何能比得这种孤冷又高傲的绝世美人?
    就旁边那个女子,照样不是窑子里的艷俗女人可比,只是长相不那么惊人而已。
    妖艷女人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毒,继续笑著说道:“八只碟子,四个盘,茶壶酒壶各一,茶杯子酒盅儿共一十八只,每样东西二两银子,这加起来打碎了共三十件,酒水茶水和酒菜点心就不算了,光这三十只碟子杯子的,怎么著也得六十两银子赔啊!”
    草!
    就这些玩意儿,从集市上置办,都不了半两银子,可在这婆娘嘴里,一下子就值六十两银子了?
    “老子要是不赔呢?”
    叶十三脖子一梗,咧著嘴又道:“別说六十两银子,就是六个铜板,老子都不想掏。”
    “是掏不出来吧?”
    妖艷女人依旧笑意盈盈,扭著水蛇腰上前几步,直接在香香郡主面前停了,饶有兴趣地盯著香香郡主那张美艷绝伦的脸,笑道:“没钱赔?那就拿这俩妞儿顶帐,发脾气,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言一出,叶十三不但没恼,反而笑了,把目光看向香香郡主,訕笑道:“你看这,我手头紧了些,要不,我先走一步?”
    说完,在所有人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的时候,叶十三却把两手往袖子里一筒,直接一副脚底抹油要溜的样子。
    这下,香香郡主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混蛋!
    不要脸,你故意闹事,却把烂摊子让我收拾!
    诚心的是吧?
    那好,姑奶奶就让你看看,这段时间正好手痒,就让你这混蛋看一回不掏钱的大戏。
    叶十三脖子一缩,独自转身就溜下了楼。
    到了楼下,出了絳云楼的门后,朝著正在外面左顾右盼的苏哲说道:“这地方宰客啊!居然把王妃给扣了。”
    话音一落,苏哲就像一头狼一样,面色一变就冲了进去直奔二楼。
    此时,香香郡主却是出奇的篤定,抓过一只凳子,扭著屁股一坐,视线从身边几个架子上摆放的各种摆件儿上,又转移到妖艷女人脸上,笑著说道:“在你眼里,我就值六十两银子?”
    妖艷女人嘴角浮起一丝阴笑,道:“那么你说说,你这张脸,到底要值多少银子啊?”
    “那你可看好了?”
    香香郡主从妖艷女人脸上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望向刚衝上二楼的苏哲,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地方的物件儿,听说可值钱了,你们几个看看,我值多少钱?就给我砸多少钱的东西,要是还不够,就把这絳云楼给一把火烧了,也好给这位老鴇子凑够我的身价。”
    此言一出,苏哲懂了,崔明贵也咧著嘴笑了,只有曾有泰和两个属下,被惊得就像三根木桩,立在旁边不知所措。
    “砰……”
    一声巨响,离崔明贵最近的一张木架,上面的瓶瓶罐罐,隨著木架被崔明贵一脚踹倒而碎裂了一地。
    “哗啦啦……”
    紧接著,又是一阵绵薄和纸张的撕裂声,玄关的三面墙上掛著的字画,被苏哲用刀挑了下来撕成粉碎。
    “咔嚓……”
    隨即,第一排雅间的窗欞,被一名卫兵挥刀砍成了木渣四下飞溅。
    这时候,回过神来的曾有泰,转身向身边的两名属下吼道:“砸,全都给砸了!”
    说著话的同时,曾有泰操起一只凳子,衝过去对著各个雅间的门窗,抡起凳子就是一通狂砸。
    这一下,原本躲远了看热闹的客人们,纷纷抱头鼠窜,生怕脚下慢上一步,就会被四处飞溅的物件碎片砸破脑袋。
    一时间,二楼陷入一片混乱。
    四处逃命的客人们,连滚带爬地冲向楼梯,弹琴唱曲的窑姐儿们,尖叫著跟在男客们身后就逃向楼下。
    看著二楼被砸得四处横飞的物件儿,坐著凳子上的香香郡主,嘴角始终掛著一丝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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