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没了一点脾气的叶十三,只好说道:“以后,端茶倒水的活,就让其他人干吧!”
    “不碍事!”
    何秀儿低著头,小声又道:“那些活,又不出大力,就是夜里侍奉王爷,也没啥大碍的,总比让王爷憋著的好。”
    何秀儿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叶十三再是浑,也不至於如此奴役一个女卫兵。是个男人,就该有男人的风度。怀有身孕的女人,就该得到更好的照顾和休息。
    留何秀儿在身边,这个女人免不了要干这干那,要是安排在周边的村里,那可是更危险了,没有比他身边再安全不过的事了。
    身边的探马和亲卫,都已经被撒出去刺探各路消息,总不能让那些炮手枪手,或者是骑兵来伺候何秀儿吧?
    虽然何秀儿还没到挺著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的时候,但她毕竟怀孕了,怀的还是老子的种。
    叶十三一阵头大,望著食盘里的食物,道:“你歇著,以后这些事情,让別人干得了。”
    “这又不费事费力!”
    何秀儿低著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叶十三能指挥千军万马,杀敌所向披靡,但到此时的何秀儿面前,却显得是那么的束手无策……
    刘三蛋七人,也是鬱闷到了极点。
    在边军大破丰泽城外的韃子兵马大营后,趁著天亮之前的混乱,他们扒了韃子兵尸体上的革甲,戴上韃子兵的帽盔,用羊皮捲起长枪,每个人把佩刀掖在革甲下的皮袍里面,手中拿著捡来的弯刀,天亮后混在乌泱泱的溃军里面,前呼后拥地进入了丰泽城。
    潮水一样的溃兵,爭先恐后地撤向丰泽城,从四面城门仓皇进入。
    到了丰泽城里面,街上到处是没头苍蝇一样的溃兵,傻了眼的刘三蛋,知道时间长了会露馅。
    再是溃败后撤兵混乱了点,但进城后,各部兵马肯定是要清点人数,然后重新布防的。
    在韃子兵的队伍重新归整之前,找不到一个藏身之处,那绝对是死定了。
    “那边,好像是座城隍庙!”
    被大股溃兵的拥挤中,一路奔向城中心的刘三蛋,突发发现丰泽县衙方向的正对面,是一座城隍庙。
    县衙和城隍庙相隔足有二里,二者遥遥相望,远远地对门而立。
    “就去那边!”
    操著一口元蒙话的刘三蛋,低声又是一句。
    一行七人推推搡搡,装作是伤兵一样又相互携扶,趁著混乱就向城隍庙奔去。
    城隍庙已经破败不堪,连庙门都被拆掉了,围墙更是被扒得像烽火台的垛口。
    幸好,院內的一座大殿还没倒,破烂不堪的城隍爷塑像,还端坐高台。
    “进去再说!”
    刘三蛋四下一瞅,躬身就顺著庙墙底下,一溜烟窜进大殿。
    “嘿嘿!”
    进入殿中,刘三蛋咧嘴笑了,瞅著手脚都不全了的城隍爷泥塑,戏謔道:“只要您老人家还在,这丰泽城还是咱的。”
    跟在后面进了大殿的兵卒,赶忙跪下来磕头祈祷,“城隍老爷保佑……”
    “屁!”
    刘三蛋眼睛一瞪,转头怒骂道:“自个的庙门都被韃子拆了,法身也都烂了,还保佑个毬,能保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个手中的傢伙什。”
    不料,一名兵卒抬起头来,咧嘴笑道:“要不如此,谁知道我们几个是难民呢?”
    “嘿嘿,还真是!”
    刘三蛋也咧著嘴笑了,但瞬间又是眼睛一瞪,低声吼道:“查探各角落,一个老鼠洞都不能放过,要快!”
    此言一出,大家四散开来,各自分头行动。
    不大时候,七人又聚在一起。
    “后院有水井一口,里面被扔进不少杂物,但井內有水。”
    “院子靠后左侧,一排屋子,被隔开成三间,一间有住过人的痕跡,一间堆放过杂物,另一间,是伙房。”
    “后院围墙处,有苇席搭建的茅厕一座,菜地一亩左右。”
    “无任何能食用的粮食,菜地靠前院墙角,发现菜窖一口,里面尸体一具,根据衣物判断,应该是此地的庙祝。”
    兵卒们把所有探查到的信息,匯聚在一起。
    刘三蛋眉头一皱,冷声道:“把庙祝的衣裤给扒了,然后把菜窖填了,也算是让他入土为安。”
    把庙祝尸体上的衣服扒了?
    看来,刘三蛋是要接替庙祝,来看管这城隍庙了?
    果然,刘三蛋接过兵卒拿过来从庙祝尸体上扒来的衣裤,在刚燃起的一拢柴火上抖了三抖,道:“老子伺候城隍老爷几天,你们都是香客或者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记住了?”
    “小的们记住了。”
    六个兵卒,齐声回答。只要吴六子不在的时候,刘三蛋就是老大。
    从死人身上扒衣服穿,这在军伍行列,根本不是稀奇事。
    刀口舔血的军伍之人,是不信那个邪的。
    俗话说:神鬼怕恶人,这些行军打仗的人,只为君王的利益杀人,至於善恶,他们无从去考虑。
    七人藏好了从韃子兵尸体上扒来的革甲,露出大夏人的皮袍,儘量把自己捯飭得更像流民一样。
    反正,就这条件下,谁像什么?就扮什么。
    “把水井掏一下,清理乾净了,老子嗓子都冒烟了。”
    刘三蛋使劲咽了一口唾液下肚,巴不得此时有一壶热茶端上来给他喝。
    七人的怀里,出发的时候,每人带著十斤左右煮熟了的马肉。
    无论他们在丰泽城潜伏多久?
    这些熟马肉,就是他们赖以活命的乾粮。
    城里不比城外,他们不敢隨意拋头露面,在到处都是韃子兵的丰泽城,他们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这一潜伏下来,已经过了六天,还等不见城外的大军攻城的动静。
    困在这不足二亩地大的破庙中,刘三蛋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焦急归焦急,就是装神弄鬼,那也得持续下去,丰泽城內的城隍庙里,断了的香火,居然又燃了起来。
    无法出城的百姓们,三三两两,来城隍庙烧香许愿,祈求城隍老爷保佑他们平安。
    供桌前的功德箱里面,居然有人扔进去几个铜板。
    但那些被香客们摆上供桌的供品,可就潦草多了。看似有瓜有果,有鱼有肉,但无一例外都是用泥巴捏成的。
    人都没吃的,哪有给神佛吃的?
    泥胎吃泥供,这不正好吗?
    不但如此,刘三蛋还忍痛,给昏倒在庙门口的一个路人,管了一顿马肉汤。
    供品是没得吃了,又倒搭出去一碗马肉汤。为此,刘三蛋指著供桌后面高台上泥塑的城隍像,跳著脚咒骂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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