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垂头丧气的队员们。
    “老子真后悔,没带上火器,这是老子此行最大的失误。”
    叶十三蹲在地上,用拳头捶打著自己的脑袋。
    “大將军节哀!”
    满脸都是狼血的何秀儿,上前安慰著叶十三,可她自己已经哭出了声来。
    “呜呜呜……”
    何秀儿哭得浑身一抽一抽,叶十三眉头紧锁,目视著陈七斤带著几名队员把三具几乎被啃成了白骨的尸体用积雪掩埋掉。
    “大將军,他们……”
    刘三一脸沮丧,茫然望向远处。
    “走吧!”
    叶十三摆摆手,心情沉重地走向自己的战马。
    其他队员们,在掩埋著三具骨架的雪堆前单膝跪地,齐声说道:“走好了兄弟,有朝一日,我等定会杀光这草原的狼,来祭祀你们三人的在天之灵。”
    刘三把悲悲切切的何秀儿扶上战马,在陈七斤一声“开拔”的暴吼下,剩下的队员们重新蒙好面巾,高举著沾满狼血的战刀,一勒马韁,双腿一夹马肚就像边境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无数的积雪,经过一阵搏杀的队员们个个眼露杀气,完全是一副遇佛杀佛,见鬼灭鬼的凶恶架势。
    这才,陈七斤策马跑在最前,只有他把战刀別在腰间,把一面寧鶻王上颁发给元蒙军队的通行牌子高高举起。
    “大將军,前面有哨卡和驻军营地!”
    在前面带著两名探马去探路的刘三,策马折返回来,向叶十三稟报。
    闻言之下,叶十三转过头去,目光望向身后队员,暴吼道:“都给本帅打起精神来,无论如何都不能下马,若遇阻拦,砍杀就是!”
    “遵命!”
    眼中杀机迸溅的队员们,-紧握著战刀的手一直高高举著。
    “衝过去!”
    叶十三点点头,高举著的残刀向前方一指,双腿紧磕马肚,胯下的战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向二里外的哨卡方向直衝过去。
    其他队员们紧隨其后,-战刀直指前方。
    在离哨卡不足五丈的地方,叶十三一行並没有停下的意思。
    陈七斤一只手高举著通行牌子,向值守哨卡的寧鶻兵卒们喊道:“速速挪开拦马刺,若是胆敢延误时间,杀无赦!”
    望著衝过来的十七名皮袍沾满血污的蒙面兵卒,领头哨兵双臂一伸,站在离马前不足一丈的地方怒斥道:“下马检查……”
    一声“查”字还没落地,陈七斤把通行令牌换到握著马韁的左手,同时右手变戏法一样从后腰挥向前方。
    “啊……”
    一声惨叫之下,拦截陈七斤的寧鶻哨兵,半边脸已经不见了。
    “扑通!”
    人血狂喷的寧鶻哨兵,就像一只口袋一样,被陈七斤的刀劲带著向前栽倒。
    陈七斤左手一样,那块通行令牌就划出一条金色的弧线,落在哨卡毡帐前的雪地上。
    “衝过去,我看谁敢阻拦老子?”
    叶十三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一口大夏官话就已经出口。
    “呜呜呜……”
    一阵紧急的牛角號,在叶十三们身后吹响,蜂拥而至的寧鶻骑兵们挥著弯刀就包抄过来。
    此时,叶十三们已经衝过了哨卡,向元蒙方向狂奔而去。
    “放箭,射死他们!”
    一名寧鶻將军,气急败坏地向身边的骑兵下令,准备將叶十三们射落马背。
    “將军切慢!”
    身旁一名元蒙將领急忙扬手阻拦,然后飞身下马就奔向令牌落地之处。
    “將领请看!”
    元蒙將领双手捧著从雪地上捡起来的那块令牌,急奔过来举在寧鶻將领的马前。
    “是你们的人?”
    寧鶻將领眉头一皱,目光从元蒙將领捧著的令牌上扫过。
    “是!”
    高举著令牌的元蒙將领点点头,目光充满了敬佩,望了一眼叶十三们远去的背影,以无比崇敬的口吻说道:“他们,是可汗身边的亲卫,看来此去皇城,是为执行刺杀大夏边军镇北將军叶十三。”
    “荒唐!”
    寧鶻將领撇撇嘴,神情不快地说道:“就是去执行可汗命令,但也不能隨便杀我寧鶻哨兵,我一定讲此时上奏王上,向你元蒙可汗非討个说法不成。”
    “呵呵!”
    元蒙將领怪笑一声,撇嘴说道:“元蒙和寧鶻,本来就是一家,这才可汗和寧鶻公主成亲,这不是亲上加亲嘛!死一个哨兵,值得老哥你如此动怒?”
    “哼!”
    寧鶻將领鼻孔冷哼一声,虽然满肚子的怨气,但也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银滩城內。
    一队兵马將驛馆团团围住,神色慌张又哭哭啼啼的元蒙皇族,一个个被拦了下来不让出驛馆半步。
    “我们要见你们的王上,忽烈儿可汗和王妃被刺,寧鶻王上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面对元蒙皇族的强烈谴责,一脸黑线的寧鶻武官尷尬说道:“各位王爷和王妃们稍安勿躁,在下已经將物证送往王宫,相信会將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一名元蒙王爷站了出来,激动得白的鬍鬚直抖,“八名侍卫被杀,可汗和新婚王妃被刺,我元蒙可汗的首级下落不明,刺客身份还是个谜,你们將我等堵在此地,不让我等面见王上,这里边值得怀疑……”
    “什么?”
    寧鶻王上差点从被窝里光身子蹦起来,一双眼睛盯著侍婢呈上来的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怒道:“元蒙可汗忽烈儿和我寧鶻萨日吉朵公主被刺?”
    “是的王上,多吉武官已经前去驛馆。”
    婢女低垂著脑袋,不敢与王上赫拉儿的目光相迎。
    “快去,传国师。”
    赫拉儿望著满纸的大夏文字,一只手不禁急抖起来。
    这复杂的大夏文字,他是连半个都认不得,更不用说纸上写了什么?
    不多时,国师顏巴到了。
    “顏巴参见王上!”
    国师一进入王宫,就像赫拉儿行礼。
    “快!”
    已经在侍婢的侍奉下穿好了衣物的赫拉儿,迫不及待地让侍婢把那张写满大夏文字的纸给顏巴看。
    国师顏巴接过侍婢双手递上的纸,仅仅扫了一眼,脸上的顏色就已经大变。
    “王上……”
    国师顏巴一脸惊恐,颤声说道:“是大夏北防军统帅叶十三,他说砍了元蒙可汗忽烈儿的脑袋,就是给我寧鶻一个警告,限时日內,寧鶻必须拿出诚意,去查尔森城向大夏北防军统帅谢罪,不然……”
    “不然如何……”
    面如死灰的寧鶻王上赫拉儿,嘴唇一阵哆嗦又道:“他叶十三率部在我王城刺杀贵客,此等恶行已经触犯邦交规定,简直狂妄至极!”
    此言一出,国师顏巴老脸一红,訕訕说道:“纸上说,寧鶻若是违背十日之约,大夏北防军必踏平寧鶻全境!”
    “狂妄至极,欺人太甚……”
    寧鶻王上霎时暴跳如雷,手指哆嗦著向顏巴国师吼道:“快传眾大臣,来本王宫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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