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北梟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但他行事风格太过诡异,不按牌理出牌。
    上次他莫名其妙將孟晚溪放了回来,那一个月的相处,他调侃的话没少说,却没有做过一件实质性的事。
    说他坏吧,他今天用背给她挡住了硫酸。
    说他好吧,他一来就调侃她,將霍家,霍厌都不放在眼里。
    怪不得连夜藏锋这个亲爹对他的评价都是天生的变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等孟晚溪开口,霍厌的声音响起:“夜先生比晚晚大,直呼其名不太礼貌,不如和晚晚以兄妹相称?”
    霍厌是个权衡利弊的人,谁都不会喜欢其他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
    孟晚溪就像是一颗明珠,除非你能藏一辈子,但凡她散发出一点光芒就会被人看见。
    所以正確的做法不是將她藏起来不让人覬覦,而是让她痛快做自己。
    他有能力解决一切危机,让其他追求者只能远观仰慕的份。
    过去他一度自卑,自卑的点不是自己,是怕孟晚溪不爱他。
    如今两人通过磨合,他感觉到她的心便无所畏惧。
    例如夜北梟,一开始他很忌惮,但那个月他有足够的机会为所欲为,夜北梟並没有那么做,可见他没有想像中的坏。
    这样的男人如果无法远离,那就化干戈为玉帛,拉拢他。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夜北梟捨命相护,孟晚溪穿著单薄,但凡落到一点在皮肤上,都会让霍厌心疼。
    比起將他驱逐离开,独占孟晚溪,霍厌更倾向於转化这段关係,让他以义兄相处。
    无形之中又给孟晚溪拉拢了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虽然他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至少能確定他不会伤害孟晚溪,这就是一颗好棋子。
    夜北梟哪能不懂他的心思,冷哼一声:“我们又不熟,兄什么妹。”
    要是答应了霍厌,那就是中了他的陷阱,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孟晚溪有些无奈,不管是傅谨修还是霍厌,都不是像他这样喜怒无常的,她还真不好相处。
    抱著十月邀请夜藏锋先进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霍厌和夜北梟,夜北梟收起了在孟晚溪面前的玩味,眸光渐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一如既往令人討厌的模样。”
    霍厌仍旧是不悲不喜的淡然模样,“在我看来,早就出局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呢?”
    “果然你也记得。”
    夜北梟冷哼一声:“別忘了,她也是你从傅谨修手里抢过来的,只要她愿意,可以再离一次婚,已经重新换庄洗牌,最后能拥有她的人,指不定是谁。”
    孟晚溪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两人都没有进来的意思。
    夏日的傍晚,空气燥热,夕阳洒落在两人身上。
    身高身材相仿的两人,身上縈绕著一层焦灼的气场,孟晚溪看不到霍厌的表情,只能看到夜北梟的脸很难看。
    就好像在看一个十分厌恶的人。
    可他和霍厌分明没有太多的交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霍厌虽然腹黑,他在孟晚溪面前大多时候都是圣洁无害的样子,以至於如果霍厌和別人发生爭执,她第一反应是怕霍厌受委屈。
    事实上,霍厌真的和傅谨修动手,傅谨修在他手上撑不过十秒。
    霍厌会考虑到他是哥哥,加上从他手里抢了孟晚溪,不会还手。
    夜北梟就不同了,他亦正亦邪,让人琢磨不透,孟晚溪怕霍厌吃亏,连忙鬆开十月又折返回去。
    她伸手將霍厌拉到自己身后,一副老母鸡护犊子的模样。
    那张漂亮的小脸对夜北梟露出凶狠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再看我老公一眼,眼睛给你挖出来哦!
    殊不知她如今被养得软软娇娇的,就算瞪人也带著三分媚意。
    夜北梟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被养得很好。”
    他留下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大步流星朝著前面走去。
    孟晚溪一头雾水,不过和夜北梟在一起那段时光,他也经常说些无厘头的话。
    她拉著霍厌的手问道:“他没欺负你吧?”
    在她眼里,霍厌是小她两岁的弟弟,对他会有一种对傅谨修没有过的保护欲。
    霍厌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没有。”
    不远处將圣诞带回笼子去的吴助心里腹誹:太太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老板的手段。
    不过这也是霍厌的心机,故意在她面前装作无害的样子,百利无一害。
    今天已经两次了,她毫不迟疑站在他这边。
    果然,人都会下意识偏袒弱者。
    霍厌揽著孟晚溪的腰际,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晚晚,你是我的。”
    这一世,谁也抢不走你!
    战爭没有停止,这才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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