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修仍旧西装革履,却肉眼可见他脸上的慌乱。
    当知道霍厌下场介入,人脉,財力,背景都不可小覷。
    他的胜算已经低了很多。
    唯一的希望就在孟晚溪身上,只要她反悔不离婚,那霍厌就別无办法。
    孟晚溪礼貌道別下车,没理会傅谨修扬长而去。
    傅谨修打量著散落在后座的西装外套,这个时节车里的温度適宜,他为了晚宴本就穿得不多,根本用不著脱外套。
    他的眼神寒光毕露,“霍先生,孟晚溪是我妻子,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霍厌手指把玩著念珠,他靠在真皮座椅上,他眼神倦怠而轻蔑。
    哪怕他坐著,傅谨修站著,身上的气场强大而凌厉,绝非在孟晚溪面前刻意收敛的模样。
    “傅总这话就让人觉得可笑了,你一边防著妻子和异性接触,自己却在外面胡作非为,这么双標不太好吧?”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和霍总无关,霍先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想被人知道你第三者插足別人的婚姻吧?”
    霍家在港市扎根几百年,祖上不仅是官宦之家,也是书香门第,是罕见根正苗红的豪门世家。
    別说是娶一个二婚影后进门,就算只是交往霍家也不会允许的。
    更別提孟晚溪还没有离婚,要是霍家长辈知道,霍厌会死得很惨。
    霍厌抬眼扫了傅谨修一眼,“傅总该不会玩小孩那一套,打不过就告家长吧?还是说……”
    他的薄唇慢慢勾出一抹无情的嘲笑:“傅总对你们十八年的情谊,三年的婚姻这么没有信心呢?”
    霍厌的话直接戳中傅谨修的心臟,他瞥了一眼因为愤怒,傅谨修手背那明显的青筋,带著几分威胁的口吻:
    “傅谨修,至今为止,我没有任何介入你们婚姻的意思,如果孟老师选择维持这段婚姻我会尊重,当然她要是执意离婚,我也会帮她到底!”
    “但如果你再逼迫她做些不愿意的事情,哪怕背负骂名,我也会用我的方式让她彻底离开你。”
    说完,不等傅谨修回答,他径直关上了车门低声吩咐:“开车。”
    “是,三爷。”
    留下站在路灯下的傅谨修,低垂著眼睛任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默了片刻,他转身回房。
    只要孟晚溪回头他就还有机会,他一定要和孟晚溪解释清楚。
    玄关处女人的高跟鞋还是和以前一样丟得乱七八糟,客厅没人,她肯定在臥室。
    走到门外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
    他的眸光一片黯然,什么时候开始孟晚溪竟然防著他了?
    只可惜,备用钥匙都在他手里,他轻而易举进去。
    孟晚溪坐在梳妆檯前解著耳环,准备明天去归还,看到突然进来的傅谨修,她眉心微锁,“你不是说备用钥匙不见了?”
    傅谨修疾步走来,“老婆,这不重要,你听我解释,今晚许清苒不是我带过去的,明天我就会和威里斯签约,等签约了我就带你去旅……”
    他敏锐嗅到孟晚溪身上的檀香味道,越近就越是明显。
    两人如果不是靠得很近,绝不会沾染上这么浓烈的味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想到那件放在后座上的西装外套,傅谨修的脸色微变。
    孟晚溪本来都没有搭理他,听到他的声音骤停,她一抬眼,就看到擦得透亮的镜子映出傅谨修那双阴黑沉的眸子。
    他浑身散发著冰冷至极的气息朝著孟晚溪走来。
    这样的傅谨修让她觉得可怕,她想开口,只觉得在窒息的气氛中喉咙像是被人卡住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手指搭在椅背上,属於他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傅谨修冷冷开口:“溪溪,你和霍厌在车里做了什么?”
    之前在洗手间他说她攀上霍厌,用这样的字眼侮辱她还不够,现在变本加厉,令孟晚溪愤怒不已。
    她猛地站起身来,穿著平底拖鞋的她比起傅谨修矮了一大截。
    “傅谨修,出轨的人是你,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怀疑我跟霍厌?”
    她想拉开和男人的距离,然而傅谨修毫无预兆一把攥住她的腰,將她狠狠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缓缓俯下身,嗅著她脖颈间的气息。
    不是玫瑰的香味,而是完完全全沾染著属於霍厌的味道。
    他的瞳孔渐渐失去了焦点,什么理智都不在。
    他的声音凉薄又刻骨,“溪溪,霍厌有没有这么吻过你?”
    孟晚溪猛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她同床共枕,爱她入骨的丈夫说出来的话。
    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酒气,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总之他的眼神並不清明。
    她懒得和一个醉鬼解释,“要发酒疯滚出去发,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今晚的傅谨修状態不太对劲,大约是自己选择了霍厌的车,加上他喝了酒,孟晚溪不打算和他正面硬槓。
    她打算去浴室避开傅谨修,但腰间仿佛还残留著他留下的压迫感。
    孟晚溪甚至能感觉到他落在身上的视线,是那样火热,像是要贯穿她的皮肉和灵魂。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就在马上要关上门的前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卡在了门边。
    孟晚溪心臟猛地一跳。
    就差一点,她就要夹住他的手。
    可男人无所畏惧,他在一点点用力,门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大。
    孟晚溪看到门后那双隱隱泛红的眸子,她直觉不好。
    相处多年他从未伤害过她,以至於孟晚溪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毕竟过往那人那么爱她,连一点小伤口他都会心疼得不行。
    谁会防备自己的丈夫呢?
    但是这一刻孟晚溪本能觉得不安,想要儘快避开傅谨修。
    她眉目掠过一抹寒意:“出去!我说了我要洗澡。”
    男女力量太大,只要傅谨修稍加用力她就败下阵来。
    门开,孟晚溪一泄力,这个人朝前扑了过去,正好扑入傅谨修的怀中。
    男人隨手关上门,孟晚溪对上他瞳孔深处凌厉的占有欲。
    她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抱得更紧。
    “溪溪,为什么要推开我呢?”
    他的大手握著她纤细的腰肢,灼热的体温一点点透过晚礼服传到她的身体。
    过往两人有过无数次亲密接触,隨便哪个动作都比现在尺度要大。
    可以前的她欣然逢迎,如今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或许是怕他发疯,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身体轻轻抖了抖,却被男人握住了肩膀,傅谨修的声音淡淡:“怎么?很冷吗?”
    他的手掌很大,轻而易举就罩住了她圆润小巧的肩膀。
    没有任何布料,他的掌心皮肉贴著她的肌肤,连著他手心里的薄茧她都能清晰感觉到。
    他没有过往的温柔,手心力道很沉,像是带著施压。
    “还是说……你在怕我?”
    傅谨修鬆开了她的肩膀,还没等到孟晚溪鬆一口气,下一秒他便抬起了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揉慢捻。
    没有过去对她的温存,而是带著一种莫名的羞辱。
    “溪溪,我是你丈夫,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著我?”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再次开口道:“我怕你撒酒疯!傅谨修,你知道我不能熬夜的,所以別浪费时间,我洗漱完就要睡觉了。”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他胸膛的颤抖清晰传递而来。
    他的声音很性感,但那笑容听著却显得格外讽刺。
    “可是溪溪,你还没告诉我他有没有碰过你?你们在车上究竟做了什么?”
    孟晚溪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件事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她了。
    她舔了舔唇无奈解释:“没有,他只是送我回家,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除了为了躲避狗仔,她弯下腰的那一会。
    不过两人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她只是攥著他的衬衣,连他的肌肤也没有碰。
    霍厌对她一直都很绅士。
    她说话的时候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心虚。
    傅谨修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溪溪,你为了那个男人开始对我撒谎了。”
    “所以你们在车上,一定做了什么的,对吧?”
    不是质疑,而是肯定!
    她撞入他那双深邃而漆黑的瞳孔,冷沉得如同寒冬的夜,看一眼就让她四肢冰凉。
    “不是的,没有,你误会了……”
    他步步紧逼,將她禁錮在了盥洗台前,两手撑在台边,十分具有占有欲的动作。
    傅谨修对上那双又慌又乱的大眼睛,他俯身压著她的身体,滚烫的身体贴著她。
    他略略俯身,声音很轻,直视著孟晚溪的眼睛:“溪溪,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乖是要受惩罚的?”
    孟晚溪抵著他的胸膛,咽了咽唾沫,紧张不安地开口:“傅谨修,你要做什么?”
    男人的手抚上她柔嫩的脸颊,声音温和,虽然他在笑,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病態:“溪溪別怕,我只是替你洗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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