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脸疑惑的万俟卨,秦檜淡定的说道:
    “一要,当然是要能生。”
    秦檜这句话,直接就把万俟卨给干懵逼了。
    “能生?
    这是什么鬼?”
    看到万俟卨震惊的样子,秦檜比他还震惊。
    “这你都不知道?”
    而秦檜那一脸你咋啥都不懂的表情,让万俟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愣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试探著问道:
    “我应该知道吗?”
    “这不废话吗?
    草原上那种生活环境,生十个能活下来五个,都算老天开眼。
    要是不能生的话,不用別人来打,自己说不定哪天就玩完了。
    你就说这重要不重要吧?”
    听到秦檜这个解释,万俟卨其实觉得挺扯淡的。
    但是,领导扯淡的时候,你能反驳吗?
    那必须不能啊!
    不仅不能,你还得跟著叫好,给领导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
    这,可是一个成熟小弟的基本素养。
    於是,万俟卨就长长的『哦』了一声。
    顺便,还露出了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看到万俟卨这个表情之后,秦檜虽然觉得他的戏稍微有点儿过。
    但是,心里还是相当的爽快。
    於是,他便继续说道:
    “草原上的生活环境太过於恶劣,而且他们的医术,也基本上跟兀朮看不出来什么很大的区別。
    所以,对於草原上的蛮夷来说,准確的找到多个能生的婆娘,便是生存第一要务。
    很明显,乞顏部现任的首领也速该.......”
    秦檜刚一提这个名字,万俟卨就下意识的打断了他。
    “也速该?
    我听说过这个人,现在应该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不过,他很能生吗?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到现在好像就生过一个儿子。
    据说,还没能养活。
    这好像也不符合秦相您刚说的標准啊?”
    万俟卨这一番话,顿时说的秦檜直咳嗽。
    咳嗽好大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
    “咳咳......
    也速该目前看起来,確实不像是很能生的样子。
    当然了,他也不是重点。”
    听见秦檜的话,万俟卨下意识的就来了一句。
    “不是重点你提他干什么?”
    “呃,提他主要是为了引出他的父亲,巴尔坛。”
    “那您直接提巴尔坛就行了唄,他现在应该是还活著呢。”
    “他有没有活著,並不重要。”
    “......”
    无语了一会儿之后,他乾脆也不问了,等著秦檜直接说。
    因为他无奈的发现,自己现在有点儿跟不上秦檜的思路了。
    而秦檜等了一会儿,见万俟卨不说话,他便直接继续说道:
    “巴尔坛生了包括也速该在內的四子一女。”
    “这也不算多啊。
    这种战绩,咱们大宋一抓一大把。”
    “......”
    无语的瞪了万俟卨一眼之后,秦檜直接怒吼了一句。
    “你要是不知道说点儿啥,那就安静的听著。”
    “哦!”
    见万俟卨应下,秦檜才气呼呼的接著说道:
    “巴尔云虽然生的不多,但四子一女全部成活。
    而且,长的也都挺健壮。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把属於本族牧民的牛奶、牛肉什么的,都给自己儿子闺女吃了唄。”
    看著万俟卨那一脸『你怎么能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的表情,秦檜严重怀疑这货是不是背著自己投靠了岳飞。
    然后,奉了岳飞的命令,来气死自己的。
    这他娘的,说一句顶一句。
    自己的思路,都快被他给搞乱了。
    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一番万俟卨,然后又把自己被搞乱的思路理了一下儿之后,他才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说明人家的种子好。”
    “啥?
    秦相,您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想说的是,草原上生活不易。
    能一代一代连续存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很小概率的事件。
    如果还能一代比一代强壮,那就更是凤毛麟角。
    咱们都知道,自秦汉以来,草原上的每次经过大混战之后,都有很大概率迎来一位雄主。
    而细观这些雄主的家族,基本都有这样的一个特徵。”
    秦检的话说到这里,万俟卨整个人都惊呆了。
    “秦相您.......你的意思是,也速该將会成为统一草原的一代雄主?”
    看著震惊的结结巴巴的万俟卨,秦檜果然的摇了摇头。
    “他应该没什么希望。
    但他们孛儿只斤家族,很有希望。
    所以,我们可以投资一把,收益说不定会很大。”
    听到秦檜竟然想要投资孛儿只斤家族,万俟卨瞬间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投资未来的草原雄主?
    虽然他並不认为这个孛儿只斤家族能做到这一步,但不是被嚇了一跳。
    因为,官家已经把陆游给派到草原上去经营了。
    这会儿搞这种投资,恐怕会死的很不安详啊。
    正在想著该怎么拒绝,他突然想到秦檜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於是,他又马上问道:
    “秦相,您刚才说的那一个不要,是什么意思?”
    “不要,当然是不要脸啊。”
    “啥?”
    “这很难理解吗?
    刚才说过多次了,草原上生存不易。
    为了生存,部落之间互相征伐,如果家常便饭一般。
    既然是互相征伐,那自然是有输有贏。
    贏了当然可以得到一切,但重点是,输了怎么办?”
    “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死唄,那还能怎么办?”
    听到万俟卨这句话,秦檜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如你这般想的那些人,坟头草都已经老高了。
    想要一直在草原上存在,就要足够的不要脸。
    只要能活下来,別说是老婆、孙子,就连自己都要毫不犹豫的出卖。
    而也速该,就恰好完美的符合这个要求。
    蔑尔乞部跟他们可並不对付,但现在为了逃避金国的打击,他想都没想就跑过去伏低做小。
    正是因为他能如此不要脸,又有那么好的种子。
    所以,本相才会觉得他们家族值得投资。
    而且,就他们现在混的那个惨样儿,咱们把一年上清楼的钱给省出来 ,就足够让他们跪下叫爹了。”
    说完了这些之后,他便认真的看著万俟卨,声音悠悠的问道:
    “为一年上清楼的零钱,投资一下未来的一代雄主。
    怎么样?
    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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