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招財鼠
幼崽们挤作一团，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不安地抖动著。几只胆大的手想凑上前撒娇，却被棠寧寧抬手制止。
“表现最好的孩子...”她故意拖长音调，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个绘著红白条纹的纸桶。
掀开盖子的瞬间，金黄酥脆的炸鸡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表皮还泛著油亮的光泽，几粒芝麻粘在酥脆的鳞片状外衣上。
幼崽们的鼻尖齐刷刷地耸动。小狼崽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兔族幼崽的三瓣嘴不停颤动，就连最矜持的小雪豹也偷偷咽著口水——若是早知道奖励是这样的美味，他们定会乖乖把《三字经》背得滚瓜烂熟。
只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呃...”
背到一半，幼崽们的声音开始七零八落，“苟不教...教...汪汪！”小狼崽急得直接蹦出了犬吠。
墨渊別过脸去。
沐辞风狐耳抖动，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炸鸡桶——那酥脆的外皮，那鲜嫩多汁的肉质，作为狐狸的本能让他对炸鸡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原本打算提示幼崽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萧亦辰看沐辞风的样子也保持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但沐辞风一向比他聪明，跟著他做，肯定是对的。
毫无意外幼崽们背得越发混乱：“曰南北...西...不对是东西！”
棠寧寧的脸色隨著背诵声越来越黑。
而炸鸡的香气仍在院中飘荡，混合著幼崽们越来越离谱的背诵声：“养不教...父之过...过...可以吃炸鸡了吗？”
墨渊扶额嘆气，这些小傢伙还想著吃？
看神女那表情，怕是想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可没办法谁叫是自家的幼崽，也不能看他们真的被神女给活剥了。
他刚想开口替幼崽们辩解，棠寧寧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硬生生把他的解释堵了回去。
算了，神女不喜欢吃小孩，他们吃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学习神文的机会旁人那是求都求不来，结果这一群幼崽还嫌弃上了。
是该收拾收拾。
全然忘记了，自己年幼时也是厌恶学习的。
每一次祭司想要暗戳戳传授神文给他，他跑的那叫一个快。
棠寧寧可以理解孩子们不爱背书。
她自己小时候也觉得这些枯燥的文字毫无意义。
耽误她出去游玩的宝贵时间。
但理解归理解，该发的火一点都不能少。
於是，在幼崽们泪眼汪汪的注视下，棠寧寧慢悠悠地捏起一根金黄酥脆的鸡腿，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
幼崽们的视线黏在鸡腿上，小鼻子疯狂抽动，口水都快滴到地上。
然后——她当著他们的面，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一声，酥脆的外皮裂开，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鸡肉，油香四溢。
幼崽们的表情从渴望瞬间变成绝望，隨即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沐辞风本来还沉浸在炸鸡的诱惑里，结果幼崽们的魔音灌耳让他狐耳一抖，瞬间清醒，头疼地捂住耳朵。
这一群小祖宗哎，嗓门可真大，耳朵都要被他们搞聋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系统突然出声：【宿主，不对，有一个幼崽背下来了。】
“什么？”棠寧寧一愣，她还真没注意到。
顺著系统的指引，她终於发现角落里那个瘦小的身影，正低著头，小声但流畅地背著《三字经》。
他的声音很轻，额头上的圆耳朵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棠寧寧没有那么好的耳力，听不清那个幼崽在背什么。
系统倒是直接提供帮助，让棠寧寧单独听到他背诵的声音。
越听棠寧寧眼睛就越亮。
这背诵一字不差，甚至比大人们教得还要標准。
棠寧寧眼睛一亮，嘴角缓缓勾起。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好苗子？
以后上课还能让他帮忙带带其他幼崽呢！
棠寧寧主动走向幼崽，幼崽瑟缩一下，可闻到棠寧寧身傻瓜属於炸鸡的味道，吞咽了一下喉咙。
好香的味道，以前他都没有闻到过，只是闻一闻应该没事的。
她笑眯眯地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小仓鼠的脑袋，语气温柔得和刚才判若两人：“背得真好，奖励你吃鸡腿哦～”
幼崽们：“……？”
沐辞风：“……？”
墨渊：“……？”
——这是发生了什么。
“凭什么一只刚来的小仓鼠，刚来就能吃鸡腿！”几只幼崽不服气地嚷嚷起来，毛茸茸的耳朵气得直竖。
棠寧寧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仓鼠坐的板凳也比其他幼崽的粗糙许多。
想来是临时弄的，確实是刚来的，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原来是在她外出这段时间新来的孩子。她心里暗骂——拋弃这孩子的家人真是没眼光，这么聪明的幼崽，就算不背书，干別的也绝对是个好苗子。
“因为他能把书完整背出来。”她故意提高声音，让所有幼崽都听清楚。
“不可能！”一只小狼崽跳出来，“他才来上了一节课，怎么可能记得住？”
“一节课？”棠寧寧眼睛一亮，看向小仓鼠的眼神更柔和了——这哪是普通幼崽，简直是天降的宝贝！
记忆力这么好，脑子又聪明，以后说不定能帮她分担不少事情。
小仓鼠感受到神女的目光，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在他原本的部落里，祭司是存在的。
有祭司存在的部落就是被圣庭认可的如存在。
可即便是那样，弱小的仓鼠族还是被其他部落欺负，最终连家都没了。父母临走前把他留在这里，或许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我……是最没用的仓鼠……”他低著头，声音细如蚊吶。
棠寧寧没听到小仓鼠的声音的声音，伸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脑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耳朵：“要不要给大家展示一下？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厉害？”
她的语气带著鼓励，小仓鼠犹豫了一下，终於鼓起勇气，抬起头——
小仓鼠深吸一口气，两只小爪子紧张地攥著衣角，但当他开口时，清脆稚嫩的声音却格外流畅：“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他一字不差地背完了棠寧寧告诉祭司的不方便。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幼崽们瞪圆了眼睛。
棠寧寧得意地扬起下巴，这天下是她发现的，是她慧眼识珠。
【明明是我先发现的！】系统不服气地在她脑海里嚷嚷，她直接选择性地忽略了这条消息。
【情绪值+10】
【情绪值+16】
......
系统界面不断弹出提示，连繫统都忍不住感嘆：【这小傢伙也太懂事了！宿主你要好好对他！】
“呵，我给你赚的情绪值少吗？”棠寧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倒是对一个小幼崽这么上心。”
不过她倒也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
看著小仓鼠眼巴巴盯著炸鸡的样子，她乾脆从系统商城又兑换了一桶新的——反正的也是这小傢伙刚贡献的情绪值。
当金灿灿的炸鸡桶被塞到小仓鼠怀里时，情绪值增加的提示音顿时像放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系统简直要感动哭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瑰宝！宿主我们一定要好好培养他！】
棠寧寧看著小仓鼠小心翼翼地捧著炸鸡，想吃得要命又不敢先动的样子，有点心酸。
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吃吧，这是你应得的。”
其他幼崽见状，顿时哀嚎一片。小狼崽直接在地上打滚：“不公平！我们也要吃！”
“想要？”棠寧寧眯起眼睛，“那就把书背好。”
她转头看向小仓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以后，就由你来监督他们背书，怎么样？”
小仓鼠嘴里塞满炸鸡，圆鼓鼓的脸颊一动一动，闻言立刻用力点头，黑豆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系统看著蹭蹭上涨的情绪值，已经在盘算要怎么把这个“招財鼠”培养成宿主的得力助手了。
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就这样了，幼崽们也吃够了叫教训，今天棠寧寧就是上课他们估计也听不进去多少。
棠寧寧刚走出没多远，系统就急吼吼地在她脑海里叫起来：【宿主！那个小仓鼠把炸鸡分给其他幼崽了！】
她脚步微微一顿，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恋恋不捨地把金黄酥脆的炸鸡分给其他幼崽的画面。
心里没来由地一揪，但很快又继续迈开步子。
【宿主你不管吗？】系统急的数据流都紊乱了，【那桶炸鸡虽然分量不少，但兽人幼崽的食量你也知道，一个幼崽就能吃掉大半桶。那小仓鼠明显饿久了，肯定是吃不完的。】
“別管。”棠寧寧的声音淡淡的，“那是他选择融入部落的方式。”
幼崽有幼崽的圈子。
小仓鼠作为新来的人，却表现得如此出色，还惹得她的偏爱。
部落里的幼崽没直接跟他们打起来，都是因为他们有够懂事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突然小声嘀咕：【可是......他给自己留的那块是最小的鸡翅尖......】
棠寧寧的脚步猛地停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折返回去的衝动。
可真是懂事的孩子惹人心疼。
“明天......”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明天多带些点心去。”
系统立刻欢快地应了一声，已经开始在商城里挑选起適合幼崽的营养点心了。
他是一个现实的统对於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处的幼崽，就是下意识的关心。
棠寧寧的脚步突然顿住，身后的墨渊也跟著停了下来。阳光將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叠成一团模糊的轮廓。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被拋弃的幼崽？”棠寧寧真的不理解。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看得出来，兽人们明明把幼崽看得比命还重要。
都说雌性幼崽珍贵，可对於雄性幼崽，他们也非常的宠溺。
那一只仓鼠幼崽为什么会被拋弃。
“活不下去的时候，”墨渊低声道，“就算是幼崽也只能被拋弃。”
他知道神女是心软了，原本的她可不是这般的。
墨渊的视线落在棠寧寧的腹部，可能是因为怀孕了，很多雌性怀孕后就会变得特別的温柔，对於幼崽也会多很多的关心。
墨渊很感谢棠寧寧这一次的变化。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和神女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吧不少。
想到幼崽，墨渊也想起了那个幼崽，目光黯了黯：“能把他送到这里的父母，其实已经尽力了。”
“弱小就是原罪。”他的声音很轻，“像仓鼠这样的种族，甚至不需要被特意针对。只要附近部落稍有爭端，他们就存活不下来。”
一阵风吹过，带来幼崽们欢快的笑声，夹杂著属於炸鸡的味道，很香。
棠寧寧问道：“所以他们其实是故意把幼崽丟在这里的？”
墨渊的目光投向远处正与长老谈笑的祭司，黑豹耳朵轻轻抖动：“这里被称为『神弃之地』，倒也不全是因为那片寸草不生的盐硷地。”
“我们部落外围盘踞著许多凶猛的野兽，实力不够的兽人根本靠近不了。那些部落为了掩饰自己的弱小，就散布谣言说靠近这里会招致不幸。”
“......”棠寧寧一时语塞，“这理由还真是离谱到家了。”
因为自己弱小，就不愿承认別人的强大——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但转念一想，仓鼠父母能把孩子送进来，想必也是费尽了心思。
按照他们的兽型和能力怕是。
“他们...还活著吗？”她忍不住问道。
墨渊说著：“还活著。祭司虽然看著严肃，其实心很软。”
他望向远处那个画著浓妆的小老头，“当初建立这个部落，就是为了给无家可归的兽人一个庇护所。他知道弱小的兽人难以突破外围的防线，还特意挖了一条地道。这件事那一群弱小兽人都知道。”
棠寧寧看著那和沧溟聊聊的高兴的祭司。
这画面与他当初算计自己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那点心思都用在我心上了。”
“表现最好的孩子...”她故意拖长音调，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个绘著红白条纹的纸桶。
掀开盖子的瞬间，金黄酥脆的炸鸡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表皮还泛著油亮的光泽，几粒芝麻粘在酥脆的鳞片状外衣上。
幼崽们的鼻尖齐刷刷地耸动。小狼崽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兔族幼崽的三瓣嘴不停颤动，就连最矜持的小雪豹也偷偷咽著口水——若是早知道奖励是这样的美味，他们定会乖乖把《三字经》背得滚瓜烂熟。
只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呃...”
背到一半，幼崽们的声音开始七零八落，“苟不教...教...汪汪！”小狼崽急得直接蹦出了犬吠。
墨渊別过脸去。
沐辞风狐耳抖动，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炸鸡桶——那酥脆的外皮，那鲜嫩多汁的肉质，作为狐狸的本能让他对炸鸡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原本打算提示幼崽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萧亦辰看沐辞风的样子也保持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但沐辞风一向比他聪明，跟著他做，肯定是对的。
毫无意外幼崽们背得越发混乱：“曰南北...西...不对是东西！”
棠寧寧的脸色隨著背诵声越来越黑。
而炸鸡的香气仍在院中飘荡，混合著幼崽们越来越离谱的背诵声：“养不教...父之过...过...可以吃炸鸡了吗？”
墨渊扶额嘆气，这些小傢伙还想著吃？
看神女那表情，怕是想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可没办法谁叫是自家的幼崽，也不能看他们真的被神女给活剥了。
他刚想开口替幼崽们辩解，棠寧寧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硬生生把他的解释堵了回去。
算了，神女不喜欢吃小孩，他们吃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学习神文的机会旁人那是求都求不来，结果这一群幼崽还嫌弃上了。
是该收拾收拾。
全然忘记了，自己年幼时也是厌恶学习的。
每一次祭司想要暗戳戳传授神文给他，他跑的那叫一个快。
棠寧寧可以理解孩子们不爱背书。
她自己小时候也觉得这些枯燥的文字毫无意义。
耽误她出去游玩的宝贵时间。
但理解归理解，该发的火一点都不能少。
於是，在幼崽们泪眼汪汪的注视下，棠寧寧慢悠悠地捏起一根金黄酥脆的鸡腿，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
幼崽们的视线黏在鸡腿上，小鼻子疯狂抽动，口水都快滴到地上。
然后——她当著他们的面，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一声，酥脆的外皮裂开，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鸡肉，油香四溢。
幼崽们的表情从渴望瞬间变成绝望，隨即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沐辞风本来还沉浸在炸鸡的诱惑里，结果幼崽们的魔音灌耳让他狐耳一抖，瞬间清醒，头疼地捂住耳朵。
这一群小祖宗哎，嗓门可真大，耳朵都要被他们搞聋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系统突然出声：【宿主，不对，有一个幼崽背下来了。】
“什么？”棠寧寧一愣，她还真没注意到。
顺著系统的指引，她终於发现角落里那个瘦小的身影，正低著头，小声但流畅地背著《三字经》。
他的声音很轻，额头上的圆耳朵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棠寧寧没有那么好的耳力，听不清那个幼崽在背什么。
系统倒是直接提供帮助，让棠寧寧单独听到他背诵的声音。
越听棠寧寧眼睛就越亮。
这背诵一字不差，甚至比大人们教得还要標准。
棠寧寧眼睛一亮，嘴角缓缓勾起。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好苗子？
以后上课还能让他帮忙带带其他幼崽呢！
棠寧寧主动走向幼崽，幼崽瑟缩一下，可闻到棠寧寧身傻瓜属於炸鸡的味道，吞咽了一下喉咙。
好香的味道，以前他都没有闻到过，只是闻一闻应该没事的。
她笑眯眯地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小仓鼠的脑袋，语气温柔得和刚才判若两人：“背得真好，奖励你吃鸡腿哦～”
幼崽们：“……？”
沐辞风：“……？”
墨渊：“……？”
——这是发生了什么。
“凭什么一只刚来的小仓鼠，刚来就能吃鸡腿！”几只幼崽不服气地嚷嚷起来，毛茸茸的耳朵气得直竖。
棠寧寧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仓鼠坐的板凳也比其他幼崽的粗糙许多。
想来是临时弄的，確实是刚来的，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原来是在她外出这段时间新来的孩子。她心里暗骂——拋弃这孩子的家人真是没眼光，这么聪明的幼崽，就算不背书，干別的也绝对是个好苗子。
“因为他能把书完整背出来。”她故意提高声音，让所有幼崽都听清楚。
“不可能！”一只小狼崽跳出来，“他才来上了一节课，怎么可能记得住？”
“一节课？”棠寧寧眼睛一亮，看向小仓鼠的眼神更柔和了——这哪是普通幼崽，简直是天降的宝贝！
记忆力这么好，脑子又聪明，以后说不定能帮她分担不少事情。
小仓鼠感受到神女的目光，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在他原本的部落里，祭司是存在的。
有祭司存在的部落就是被圣庭认可的如存在。
可即便是那样，弱小的仓鼠族还是被其他部落欺负，最终连家都没了。父母临走前把他留在这里，或许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我……是最没用的仓鼠……”他低著头，声音细如蚊吶。
棠寧寧没听到小仓鼠的声音的声音，伸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脑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耳朵：“要不要给大家展示一下？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厉害？”
她的语气带著鼓励，小仓鼠犹豫了一下，终於鼓起勇气，抬起头——
小仓鼠深吸一口气，两只小爪子紧张地攥著衣角，但当他开口时，清脆稚嫩的声音却格外流畅：“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他一字不差地背完了棠寧寧告诉祭司的不方便。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幼崽们瞪圆了眼睛。
棠寧寧得意地扬起下巴，这天下是她发现的，是她慧眼识珠。
【明明是我先发现的！】系统不服气地在她脑海里嚷嚷，她直接选择性地忽略了这条消息。
【情绪值+10】
【情绪值+16】
......
系统界面不断弹出提示，连繫统都忍不住感嘆：【这小傢伙也太懂事了！宿主你要好好对他！】
“呵，我给你赚的情绪值少吗？”棠寧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倒是对一个小幼崽这么上心。”
不过她倒也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
看著小仓鼠眼巴巴盯著炸鸡的样子，她乾脆从系统商城又兑换了一桶新的——反正的也是这小傢伙刚贡献的情绪值。
当金灿灿的炸鸡桶被塞到小仓鼠怀里时，情绪值增加的提示音顿时像放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系统简直要感动哭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瑰宝！宿主我们一定要好好培养他！】
棠寧寧看著小仓鼠小心翼翼地捧著炸鸡，想吃得要命又不敢先动的样子，有点心酸。
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吃吧，这是你应得的。”
其他幼崽见状，顿时哀嚎一片。小狼崽直接在地上打滚：“不公平！我们也要吃！”
“想要？”棠寧寧眯起眼睛，“那就把书背好。”
她转头看向小仓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以后，就由你来监督他们背书，怎么样？”
小仓鼠嘴里塞满炸鸡，圆鼓鼓的脸颊一动一动，闻言立刻用力点头，黑豆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系统看著蹭蹭上涨的情绪值，已经在盘算要怎么把这个“招財鼠”培养成宿主的得力助手了。
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就这样了，幼崽们也吃够了叫教训，今天棠寧寧就是上课他们估计也听不进去多少。
棠寧寧刚走出没多远，系统就急吼吼地在她脑海里叫起来：【宿主！那个小仓鼠把炸鸡分给其他幼崽了！】
她脚步微微一顿，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恋恋不捨地把金黄酥脆的炸鸡分给其他幼崽的画面。
心里没来由地一揪，但很快又继续迈开步子。
【宿主你不管吗？】系统急的数据流都紊乱了，【那桶炸鸡虽然分量不少，但兽人幼崽的食量你也知道，一个幼崽就能吃掉大半桶。那小仓鼠明显饿久了，肯定是吃不完的。】
“別管。”棠寧寧的声音淡淡的，“那是他选择融入部落的方式。”
幼崽有幼崽的圈子。
小仓鼠作为新来的人，却表现得如此出色，还惹得她的偏爱。
部落里的幼崽没直接跟他们打起来，都是因为他们有够懂事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突然小声嘀咕：【可是......他给自己留的那块是最小的鸡翅尖......】
棠寧寧的脚步猛地停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折返回去的衝动。
可真是懂事的孩子惹人心疼。
“明天......”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明天多带些点心去。”
系统立刻欢快地应了一声，已经开始在商城里挑选起適合幼崽的营养点心了。
他是一个现实的统对於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处的幼崽，就是下意识的关心。
棠寧寧的脚步突然顿住，身后的墨渊也跟著停了下来。阳光將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叠成一团模糊的轮廓。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被拋弃的幼崽？”棠寧寧真的不理解。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看得出来，兽人们明明把幼崽看得比命还重要。
都说雌性幼崽珍贵，可对於雄性幼崽，他们也非常的宠溺。
那一只仓鼠幼崽为什么会被拋弃。
“活不下去的时候，”墨渊低声道，“就算是幼崽也只能被拋弃。”
他知道神女是心软了，原本的她可不是这般的。
墨渊的视线落在棠寧寧的腹部，可能是因为怀孕了，很多雌性怀孕后就会变得特別的温柔，对於幼崽也会多很多的关心。
墨渊很感谢棠寧寧这一次的变化。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和神女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吧不少。
想到幼崽，墨渊也想起了那个幼崽，目光黯了黯：“能把他送到这里的父母，其实已经尽力了。”
“弱小就是原罪。”他的声音很轻，“像仓鼠这样的种族，甚至不需要被特意针对。只要附近部落稍有爭端，他们就存活不下来。”
一阵风吹过，带来幼崽们欢快的笑声，夹杂著属於炸鸡的味道，很香。
棠寧寧问道：“所以他们其实是故意把幼崽丟在这里的？”
墨渊的目光投向远处正与长老谈笑的祭司，黑豹耳朵轻轻抖动：“这里被称为『神弃之地』，倒也不全是因为那片寸草不生的盐硷地。”
“我们部落外围盘踞著许多凶猛的野兽，实力不够的兽人根本靠近不了。那些部落为了掩饰自己的弱小，就散布谣言说靠近这里会招致不幸。”
“......”棠寧寧一时语塞，“这理由还真是离谱到家了。”
因为自己弱小，就不愿承认別人的强大——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但转念一想，仓鼠父母能把孩子送进来，想必也是费尽了心思。
按照他们的兽型和能力怕是。
“他们...还活著吗？”她忍不住问道。
墨渊说著：“还活著。祭司虽然看著严肃，其实心很软。”
他望向远处那个画著浓妆的小老头，“当初建立这个部落，就是为了给无家可归的兽人一个庇护所。他知道弱小的兽人难以突破外围的防线，还特意挖了一条地道。这件事那一群弱小兽人都知道。”
棠寧寧看著那和沧溟聊聊的高兴的祭司。
这画面与他当初算计自己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那点心思都用在我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