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舔著甜筒钻进了车门。
    双马尾少女也跟著上车,併拢双腿怀抱书包坐在程飞面前,如同一位刚放学的普通有钱人家女生。
    司机直接发动了引擎,似乎林萱琦並没有来学校,或者坐了另一辆车。
    上路以后,由於这次没被遮掩视线,程飞可以看到轿车正往南湾方向驶去,南湾是学园都市有名的富人区。
    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程飞厌倦了,转而把视线投向面前的少女。
    一动不动面色冷酷,除了眼睛时不时眨一下,简直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程飞怀疑她有双重人格,学校里是一个,私底下是另一个。
    “你好,我叫程飞。”少年说。
    没反应。
    “你叫什么?”
    还是没反应。
    “那我也叫你霜霜好了。”
    “叶霜。”少女皱眉说。
    “好吧,叶霜同学。”
    “……”
    “你喜欢吃甜筒吗?”
    “……”
    “早知道给你也买一个了。”
    “……”
    “下次肯定给你买,天气好的话。”
    “你很烦。”
    “抱歉。”程飞闭上了嘴。
    轿车来到南湾区,缓缓驶入昨天来过的庄园,停在宫殿前。
    下车时,程飞遭到了搜身,不过系统的东西都存在道具栏里,所以他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被搜身时,程飞注意到像林萱琦的背影刚好在二楼某个窗户一闪而逝。
    “別乱看,走这边。”叶霜瞥了仰头的程飞一眼。
    叶霜並没有带程飞进宫殿,而是领著他拐进了旁边另一栋稍矮的建筑。
    相比之下这里风格就明快多了,內部的场景有点像写字楼,透过玻璃墙,程飞看到有办公室,茶水间以及健身房。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叶霜推开门指了指里面,“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程飞担心里面是审讯室之类的,一群黑衣人正摩拳擦掌等待他。
    里面的確有一群黑衣人,也的確在摩拳擦掌,但没有老虎凳和镣銬。
    宽阔的房间里,整齐排列著几十张科技感十足的无重力躺椅。
    那是一种专为玩潜入游戏设计的人体工学躺椅,可以让人舒適地躺在里面,內置电机,自动以缓慢的速度调节各个角度,帮用户改变姿势促进血液循环,哪怕躺一天也不会觉得难受。
    程飞在某宝看过,这种躺椅一张售价接近十万,是潜入游戏玩家的顶级外设。
    膀大腰圆的黑衣人有十多个,每人都拿著一个潜入头盔,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由於摘掉了墨镜的缘故,这次程飞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了,也不是想像中那么没人性,甚至比板著脸的叶霜有感情多了。
    “哟,你就是昨天那个……”一个古铜色皮肤的青年对程飞打招呼。
    “程飞。”少年说。
    “看好他,別出问题。”叶霜下了命令,扭头就走。
    青年拍了拍程飞的后背,力气大得惊人,差点把体能很差的少年拍得一个踉蹌,笑著说,“我叫宋五,你叫我五哥也行,哎呀有点麻烦,小姐让你来,但是我们这边的头盔也很吃紧……”
    他话还没说完,房间另一边的大门被推开了。
    林萱琦拎著一个潜入头盔走进来,视线扫过一圈,隨手就把潜入头盔甩向了程飞这边。
    程飞还在发愣,宋五已经一个箭步衝上去,稳稳接住了东西。
    “给他用。”林萱琦说了句,拍拍手示意所有人,提高音量,“今天的任务就一个,解决第五层的冰蛇。”
    十几个黑衣人全部挺直腰杆注视她,仿佛接受至关重要的任务。
    “再像上次一样,晚饭也別吃了,全部加训,听清楚了?”
    “是!小姐。”包括宋五在內,全体黑衣人齐声回答。
    程飞在旁边看著,扯了扯嘴角。
    这么大帮人专门陪这个疯女人玩游戏?她无敌了。
    话音落下,林萱琦走到程飞面前,露出恶意满满的微笑,“別怪我没给你机会,今天你和那条冰蛇,只能一死一活,听得懂吧?”
    程飞沉默了。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表情,特別有趣,期待你的表现。”林萱琦残忍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宋五拍了下程飞的肩膀,递来一块巧克力,“补充点能量?假如失败了,下去以后別怪我。”
    程飞鬆开颤抖的拳头,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缓慢但用力地嚼碎,“还有吗?再来一块。”
    “喏。”宋五直接递了个盒子过来。
    几分钟后,程飞和所有黑衣人一起戴好潜入头盔躺下,登入迴廊……
    重新睁开眼,程飞立刻收到了好友请求,同意后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大传送门集合”
    程飞仔细挑选装备,准备周全,前往了大传送门。
    猩红色长髮披肩的少女双臂交叉在胸前,被笼罩在红黑色制服中的手下簇拥环绕,如同魔族女王和她麾下的魔王军势。
    强烈的反派集团气场,使得来往人流自动形成了一个真空区。
    再度见到程飞,林萱琦上下打量少年,“这些装备谁给你的?”
    “我自己做的。”
    “你勤工俭学,哪儿来的时间?”
    “玩迴廊本来就是我勤工俭学的一部分。”
    林萱琦不置可否,转过头去下令,“好了,出发。”
    於是黑压压一群人,接二连三划动手势,消失在大传送门前。
    ……
    程飞总算明白林萱琦和手下怎么挺进到第五层的了。
    这疯女人玩迴廊不计成本。
    清一色四阶装备,全是材料便於刷取的套装,程飞偶然看到过某些工作室在高价批量售卖。
    一路上再有价值的材料,林萱琦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让手下多逗留一秒去捡。
    战斗方式经过演练,可以说是训练有素的集群作战,有持防爆盾的前锋,有机枪组,有重火力组,有狙击手,还有专职奶妈。
    这帮人配合度太高,以至於程飞这个外人都找不到参与的空隙,生怕被误伤。
    当然林萱琦也基本不动手,少女如同一位常胜將军,只管昂首挺胸朝著第五层前进。
    第五层,冻海。
    自从前次过后,应该没有別的玩家来过这片区域,大雪淹没了一切,把平整的冰面变成皑皑雪原。
    程飞特地看了一眼,上次林萱琦退出的地方,尸体早已消失不见。
    一群不速之客踏上冰面没多久,湖底迅速开始震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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