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是阿靖赠给她的, 他是银霜楼的少主。难道云正和段若霜当年只得到了召雪刀,遗失了刀鞘, 这才不得已自己造了一个新的?
    真奇怪。
    她转头问云靖:“你方才可想对我说什么?”
    云靖看了眼周围聚拢过来的同伴,纠结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他与小秋毕竟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 何必用这些莫须有的猜测来惹她厌烦?
    她对他的情谊就算是魅术所致,从今以后他只要时时对她施法不就好了。
    牡丹圣女之所以识破徐鉴真的魅术是他废物。云靖心想,只要灵秋在他身边一天, 他就有的是手段让她与自己缠绵悱恻,对自己神魂颠倒。
    从前他并不懂九尾狐族的魅术一事,如今知道了,自然要加以利用, 让心爱之人彻底沦陷,再也没机会离开自己。
    无论她先前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从今往后都只能, 也只许剩真情了。
    心头的恐慌散去,一抹晦暗悄悄爬上云靖眼底。
    他在众人面前是清风朗月的仙门圣子,修为高强、受人敬仰, 唯独耽于情爱,痴迷灵秋。
    他在灵秋面前是对她百依百顺、情根深种的爱侣。他那么单纯,所思所想唯她一人, 就连眼泪都那么惹人怜爱。他太过乖顺,就连灵秋与他朝夕相对也没能发现这份乖顺之下暗藏的晦暗与扭曲。
    他绝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
    这个念头早在他们初遇之时就已经深深扎根在云靖心里。
    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亲手豢养了他心底见不得人的欲望。吻过他的人此生就只能吻他一个。
    无论是出于法术控制还是真心喜欢。
    他会一直爱她,此生不渝。也会一直让她爱他,直到时间的尽头,仍嫌不够。
    如果他死了,魅术就会消散,那时候她该如何继续爱他呢?
    云靖忽然想到古籍之中提取妖丹用作法器的方法。
    若是他将自己的妖丹炼化,送给灵秋作法器,这样就算他身死,魅术依然可以时时将她环绕。
    千年万年,她会永远,永远也忘不了他。
    一想到这一点,云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想到能永远和她在一起,云靖头皮发麻,激动到不能自已,连手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阿靖,阿靖?”
    灵秋发誓,她在云靖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绿色。
    忽然之间,她的注意力从手中的刀鞘上移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云靖贴近,眼神不自觉地一路下移,落到他的唇上。
    好想……好想亲一亲他。
    灵秋觉得浑身泛起一股没由来的燥热。
    情动的感觉如此不合时宜,她拼命压制,在嗅到云靖周身逸出妖气的瞬间狠狠往自己灵台一击,强迫自己恢复清醒。
    她想到碧青所说徐鉴真在不知不觉间用魅术迷惑牡丹圣女的事,立马猜测到或许是这周围的什么法器阵法无意中刺激到了云靖,这才让他不小心动用妖法,对她用出魅术。
    好在这空山是藤妖一族的聚居地,妖气本就浓烈,她一唤,云靖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不是有意的,偏偏她受魅术挑逗,越发想与他亲近。
    这一切发生得一点也不是时候。
    灵秋施法收了那柄从地上捡来的召雪刀鞘,趁众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心典》,拉过云靖,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到僻静处。
    云靖随她牵着,一如既往的乖顺。日光穿过山石的缝隙,在着陆之前就被昏暗吞噬,逼仄的空间让灵秋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她踮起脚,从爱人的口中撷取氧气。
    云靖揽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无比紧密地按向自己。这场隐秘的吻中,难以自控的何止灵秋一个?只是他拼命隐忍着,不敢让她发觉自己阴暗而磅礴的欲望。
    他一直是乖巧的、被动的,温和承受的。
    谁能想到,每一次与她唇齿相触,都是对他耐力的无上考验?
    爱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饮鸩止渴。
    大约爱得多的人总是饮鸩止渴。他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云靖承受着急雨般落下的吻,滚烫的唇相互触碰,一吻结束,灵秋仰头看他,眼神中隐隐带着痴迷。
    昏暗之中,她几乎喘不过气,却见一束纤细的日光穿透屏障,落到云靖的唇上,照得本就殷红的唇色愈加丰盈润泽。
    她心猿意马,几乎是从未有过的心头一颤。
    云靖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让她完全靠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灵秋的背抵在山壁上,石壁冰凉,她却还嫌不够,只觉得五脏六腑里有火在烧,蜻蜓点水般的吻已经无法满足。
    不正常。就算是魅术也太凶猛了些。
    她在意乱中勉强分出一丝心神,一眨不眨地望着云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半分不寻常的影子。
    灵秋胸口微微起伏着。她俯首,指尖一点点从云靖唇上擦过。缓慢的动作之下,两个人都忍得辛苦。
    她自己分明已经很想贴上去,偏偏玩心大起,恶劣地挑逗他,抚摸他的脸颊,问他:“想要吗?”
    云靖的睫毛轻轻颤动,同样无法抑制地战栗。
    他望着灵秋绯红的脸颊,额头抵靠在她的肩上。
    “要。”
    闷闷的声音隔着衣料传来,他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好乖。
    灵秋觉得自己总该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不料刚一动心起念,细密缠绵的吻就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她的身上。
    好烫。
    云靖的唇在她皮肤上流连,极尽温柔地落下,不像灭火,却像刻意挑逗。
    坏狐狸。
    灵秋难受极了,搂着他的脖颈低声命令:“不许。”
    一向乖顺的人自然听她吩咐。
    带着桂花香味的气息如水倾覆而下,是她被他的气味浸没。挑逗、试探,再顾不得。随手抛出一道咒语隔离外界,狭小的空间内便只剩两人急促的呼吸。
    是他在承受她的吻,是他在引诱她动情,要她越吻越急,越陷越深。
    云靖用手托住灵秋。她完全处于上位,亲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在与她一同沉溺。
    她的吻不温柔、不细腻,只是急促,充斥着被魅术所诱惑的欲望,失控的感觉却让人愈发弥足深陷。
    云靖鄙薄自己的卑鄙,可是与爱人亲近所带来的巨大满足却让他兴奋得浑身战栗。
    意乱情迷中忽然记起长辈训诫。
    妖性放荡,淫/贱卑鄙,最擅蛊惑人心。
    记忆中长老严肃的语调尤在耳边,当时的他满怀警惕,如今却因此兴奋到难以自抑。
    什么仙门圣子?
    他生性放浪,才会在寻药救人的途中用魅术将正道魁首拐至无人之处放肆亲吻,缠绵悱恻不知天地为何物。
    激烈的情动触发他体内的妖气,无数磅礴的欲望接连涌出。
    够了,时间进行到这儿就可以停止了。若世界在此刻毁灭,他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两人的唇短促分开,灵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云靖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不愿与她分开半刻。
    即便身中魅术,在求生的本能面前,灵秋下意识侧头,手抵住身后的石壁,企图通过冰凉的温度找回几分活着的清醒。
    她能控制自己不去碰云靖的衣裳已是万幸,怎么由得两人不管不顾地沉溺?
    同伴还在外面研究《心典》,灵秋挣扎着从云靖怀中下地,捂着胸口喘息。
    她脚步轻轻一挪,忽然感觉浑身一轻,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刹那间,四周阵法突然显形。众人赶到时,只见云靖唇色殷红,脖间多出好几处暧/昧的红痕。
    有经验的人自然看一眼就知道内情。难怪方才他和灵秋不见踪影。
    只是眼前这个阵法实在复杂,灵秋踩中阵心被困在中央。众人来不及多想,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阵。
    只是解阵倒不难,若换了平时,灵秋只需割开皮肤放点血就是。
    可她想到空山道人的话,一瞬间有些迟疑。
    云靖与她一起被困,而这一切发生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情难自抑,拽着他在众目睽睽下亲吻纠缠。
    灵秋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为美色所惑的昏君。
    她与阵外的游观青对视一眼,从对方戏谑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赧与尴尬。
    说不生气自然是假的。
    罪魁祸首就站在身侧,看着她一脸焦急。
    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因刚刚饱尝过情/欲显得愈发动人艳丽。
    打是打不得,就是骂她也未必忍心。
    突然之间,灵秋想到魔域王宫中炎狰的那些美人妃妾,心底一惊。
    她还真有做昏君的潜质。
    眼前的阵法她从未见过,本不应该轻举妄动,可是一想到炎狰,灵秋心乱如麻,再也顾不得,提起召雪三下五除二地砍碎阵心。
    阵破了,好在并没有潜在的杀机。
    她低头一看,乱糟糟的地上躺着一块白玉双鱼佩,被她的剑气所伤,四分五裂。
    方才的阵法只是这双鱼玉佩造出的障眼法。
    这也是空山道人的东西。云靖将碎掉的玉佩小心捡起来。
    “别担心。”他说出安慰她的话时脸色绯红,仍在微微喘息:“我去向前辈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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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没写脖子以下的啊[化了]不要锁我求求了[抱抱][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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