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古剑
    东京,樱田门,警视厅本厅对面,歇业三天的猫眼咖啡厅终於再次开店,警视厅的一眾男警员简直是喜出望外,大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
    只是等进了咖啡厅之后,所有人都发现,咖啡厅的店长来生泪似乎有些精神不振,见此,他们心中更是怜意大生。
    “明明被感冒折磨得那么痛苦,小泪小姐还是病好之后第一时间重新开始营业,都不知道休息一下,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痴迷来生泪的警员平野哭泣道。
    一旁的內海俊夫撇过脸,表示自己和这个笨蛋不熟。
    不过对於自己未来大姨子的身体健康,內海俊夫还是很关心的,他问给自己端来咖啡的女朋友来生瞳道:“小瞳啊,小泪姐身体没事吗?我看著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呢—应该没事吧—”
    来生瞳也不是很確定,前天晚上来生泪深夜回来之后,精神就不太好,她还以为是舟车劳顿的缘故,但是休息了一天后,这都第三天了,来生泪还是这副样子,来生瞳就不確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素来坚强,总是在两个妹妹面前做出一副从容模样的来生泪很少如此,连来生瞳心里也有些担心起来生泪。
    但她连来生泪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都不知道,又谈什么安慰、开解来生泪呢?
    前天来生泪突然说有事要离开两天,然后就一个人走了,至於去哪里,要去做什么,都没有和来生瞳和来生爱说。
    原本来生瞳还以为来生泪是得到了爸爸的线索,准备一个人去確认,但是来生泪说了这是她的私事,和爸爸没有关係,来生瞳相信来生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向她撒谎,但不是因为爸爸,又有什么事情会让大姐这般神不守舍呢?
    “二姐,会不会是因为阿信哥?”
    来生爱小声对来生泪道。
    “阿信先生?”
    来生瞳想了下,觉得这个可能性—
    “铃铃铃!”
    咖啡厅的门开了,一身黑衣的李信走进了咖啡厅,来生泪注意到李信,没有如往常一般微笑著点头打招呼,而是撇过头去不理会李信。
    来生瞳见到这一幕,立刻对来生爱道:“还真是因为阿信先生!”
    这表现也太明显了,连她都看出来了。
    “小瞳,小爱,你们两个,很閒吗?”
    来生泪声音低沉,把正在交头接耳的来生爱和来生瞳嚇得背脊发凉。
    “没,没,没有,我们这就干活!”
    来生爱和来生瞳连忙道。
    坐到熟悉的座位上,李信原本以为来生爱很快就会凑过来,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来生爱过来,向来生爱望去,却见来生爱有些闪躲。
    这不是当然的嘛,现在大姐和阿信哥好像吵架了,在搞不清楚原因的情况下贸然和阿信哥表现得太过亲热,被大姐撕了怎么办!
    来生爱吐了吐舌头,为了小命著想,只能对不起李信了。
    “二姐,我上学要迟到了,阿信哥交给你招待!”
    来生爱將围裙一脱,麻溜地跑路一一现在是早餐时候的高峰期,来生爱的学校离家近,所以早上的时候她会留在咖啡厅里帮忙一会应付一下高峰期,等到快迟到的时候才去学校,但是这次,她要提早跑路了。
    “喂,小爱!”
    来生瞳额头冒出冷汗,然后艰难地走到李信面前,问李信道:“阿信先生,请问你要什么?”
    “一杯牛奶吧。”
    李信对来生瞳道:“你们这里现在忙,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居然要牛奶?
    来生瞳顿时有了一种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大姐有问题也就算了,这次阿信先生的表现也这么反常,让来生瞳非常好奇两人是不是在之前两天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但来生瞳还想继续活著,於是她选择暂时不问,而是老老实实去给李信倒牛奶。
    嗯,等大姐不在了,再偷偷地问!
    来生瞳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一杯牛奶,李信喝了很久,喝到那些警视厅的警员们全部上班,等到客人走得差不多,来生泪缓缓走向李信,坐到李信对面,来生瞳著脚靠近,被来生泪叫了一句:“小瞳,咖啡豆好像不够了,你去仓库拿一些补充一下吧。”
    骗人,早上开店前我明明加满了的!
    来生瞳心中嘀咕了一句,但肯定不敢拆大姐的台,只能小声道:“是,大姐,我这就去”
    支开来生瞳后,来生泪对李信道:“这么快就回来了,都不多待几天?”
    “我———·唔,赚钱要紧。”
    李信实际上有很多话想对来生泪说,但是等到要开口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么句话。
    来生泪看到李信笨拙的表现不知怎的突然想笑,忍不住掩嘴。
    止住笑,来生泪恢復了从容,对李信道:“好吧,你说赚钱,我这边正好有个行动,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愿意,我愿意!”
    李信赶忙对来生泪道。
    来生泪见李信这么积极地想要证明什么的样子,心中鬱结稍缓,轻声对李信道:“最近东京要开一个刀剑展,我父亲收藏的一把西洋剑也会在那里展出,所以我想趁著这次机会,將那把西洋剑偷出来。”
    “需要我怎么帮忙?”
    李信立刻问道。
    来生泪对李信道:“上次开珠宝展的时候,我发现,如果可以直接介入別人的安保可以省下很多事,所以我准备也送一件展品到刀剑展去,並以此为条件,將你安排进展会的安保之中。”
    “然后协助你们盗取那把西洋剑?”
    李信问来生泪道。
    “不,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我们送去的那件展品。
    来生泪微笑道。
    李信一脸茫然。
    来生泪也不卖关子,很快解释道:“就我所知的情报,那次刀剑展,安保系统將会由亚洲最大的安保公司jaces负责,因为最近怪盗频繁出现,jaces为了证明它们公司的实力,在这次展会上引入了最先进的安保系统,一旦发生意外触发警报,所有展柜中的刀剑都会在瞬间被收入安全匣中,
    然后被传送到展会地下的防爆保险库里。”
    李信想了想,然后眼睛一动,对来生泪道:“所以,你的计划是製造动静,然后將安全匣掉包?”
    来生泪眼中露出欣赏之色:“没错,那些安全匣在外表上没有任何差异,只有在外壳部分有编號用以区分,所以我们只要找准机会,將我们送去的展品和我们要偷的西洋剑的编號进行互换,就可以在事后直接將目標提走。”
    李信稍微思索了一番来生泪的计划,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度確实非常高,关键是还没什么危险,不由点头道:“好,没问题,我会保护好你的展品的。”
    来生泪看了李信一眼,对李信道:“距离展会还有几天时间,我目前看中了一把相当不错的古剑,准备將那把古剑当做展品送过去参展,晚上有空的话,阿信你陪我一起去见一下那个卖主吧。”
    “好!”
    李信毫不犹豫地道。
    见李信这么积极,来生泪嘴角忍不住露出几丝笑意,但很快收起。
    哼,向自己谎报年龄的事情,可没法就这么算了!
    晚上,李信隨著又变了一副模样,除了性感迷人之外,和原本样子大相逕庭的来生泪一起坐上了汽车,只是这次开车的人不是永石叔,而是变成了来生泪自己。
    永石叔是来生泪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他,来生泪才能放心让其管理欧罗巴那边的生意。
    “猫眼”的行动总能那么成功,居首功的不是来生泪的智慧和来生瞳的身手,而是海因茨家族提供的庞大財力,没有海因兹家族提供的庞大財力,来生爱那些超越警视厅几个世代的道具装备,
    还有李信这个强力外援,都上哪找去?
    所以在卢卡·罗克斯的事件结束后,永石叔就回欧罗巴去了,继续为来生泪打理那边的生意,
    为来生泪她们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李信和来生泪来到一座日式宅院,在保姆的带领下,来生泪见到了这座宅院的主人,一个年纪很大,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
    那个老人见到来生泪后,立刻向来生泪土下座道:“吉川小姐,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卖那把剑了,那是我的老友赠予我的,是我和他友谊的见证,我要是把它卖了,等於是背叛了我们的友谊,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么做,请原谅我之前一时昏了头决定將它卖掉来生泪望著眼前说话都带著哭腔的老人,嘆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加十万美元,这样可以吗?”
    那老人顿时喙大哭起来:“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我对不起你!”
    然后迅速收起了哭声,对来生泪道:“成交!”
    李信见老人变脸如此之快也是愣了一下,心说那不是你“挚爱亲朋,手足兄弟”的东西吗,加十万美元就卖了?虽然十万美元確实很多就是了。
    来生泪让李信打开隨身的手提箱,露出里面满满的绿油油的美元,然后取出二十捆放在老人面前。
    老人的眼睛没有看著身前的美元,反而是死死盯著手提箱里的美元。
    来生泪淡淡道:“如果老先生觉得二十万美元还是没有和自己“挚爱亲朋,手足兄弟”的感情来得重要,那我也只能忍痛放弃这次交易了。”
    来生泪確实很有钱,也不在乎钱,但这不意味著来生泪愿意当冤大头,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对方坐地起价。
    一把没什么名气的古剑,二十万美元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相比於艺术品和珠宝,刀剑类古董的圈子实际上挺小的,除非是那些顶顶有名,有著重大歷史意义,与其说是古董不如说是文物的刀剑,其他普通的古董刀剑是很难卖上高价的。
    连这次要举办的刀剑展,也是一个非常小眾的展会,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展品的持有者中有不少能量很大的大人物,这种程度的展会是不足以请jaces这种安保界的巨头来负责安保工作的。
    见来生泪准备翻脸,老人立刻道:“我已经答应吉川小姐了,又怎么会反悔呢?我知道了,我这就把剑取来。”
    说著老人展现出了和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敏捷身手,麻溜地从地上起来,不多时便抱著一个长长的剑匣回到房间。
    他深深抚摸著这个剑匣,对来生泪道:“吉川小姐,这真是我好友的遗物,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它。”
    来生泪强忍噁心,打开剑匣,確认了剑匣中的古剑后对那老人道:“当然。”
    让李信拿上剑匣,来生泪和李信一起离开了这座日式宅院。
    上车后,李信突然问来生泪道:“小泪,之前那箱钱,好像是之前卢卡·罗克斯用来买画的钱吧?”
    他注意到手提箱的样式和之前卢卡·罗克斯用的那个手提箱一样。
    被一个比自己小不少的人叫“小泪”,来生泪心里有些怪怪的,但还是道:“这確实是之前卢卡·罗克斯交易时给的那箱钱。”
    “为什么要用那箱钱交易?”
    李信不由奇怪道,话说,在东瀛用美元进行交易就挺奇怪的,为什么还特別用那箱卢卡·罗克斯的钱?
    “因为那是假钞。”
    来生泪淡淡道。
    “啊?”
    李信一愣,那是假钞?
    “你以为卢卡·罗克斯为什么那么有钱,可以用五千万美元的天价去竞价一幅油画?那是因为,他交给拍卖会的,实际上是假钞,他明面上是海运业巨头,但私底下,他还是一个庞大的印钞集团的首脑。”
    来生泪对李信道。
    海运確实是一门非常赚钱的生意,但是现金流的压力也很大,卢克·罗克斯如果只是偶尔豪掷千金用天价买那些艺术品的话,倒也罢了,但是他却非常频繁地购买艺术品,而且只进不出,就这样他的海运帝国还是没出问题,那就只能说明他私底下还有其他营收。
    而隨著卢卡·罗克斯的死亡,他的轮船受到了警方的调查,被安置在轮船上的印钞厂也被发现,他的印钞集团隨之大白於天下,来生泪就由此怀疑上了卢卡·罗克斯给她的那批美元,仔细查看后发现,那些美元果然都是假的。
    李信想了想后又问道:“那为什么要用假钞去买那把古剑?”
    来生泪嘴角的笑容有些讥消:“因为那把剑並不是他的朋友送给他的,他在五十年前的身份,
    是东瀛关东军的一个军官,你觉得,这把剑是怎么来的?”
    关东军?
    听到这个名字,李信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身为一个中原人,对於这个名字,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愤怒,而一个关东军的军官那里有一把中原的古剑,那古剑的来歷还用想吗?
    “阿信,你有什么想做的,也请等到展会结束之后,可以吗?”
    来生泪对李信道,这话说是劝阻,实际上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在鼓励李信去做什么。
    李信点头道:“好!”
    就在李信和来生泪离开后不久,一个黑衣人悄悄地来到了那座日式宅院。
    卖掉古剑的老人正满眼放光地看著地上的美元,捡起一捆放在鼻子边上用力嗅著,一边嗅一边道:“美金,美金香喷喷的美金“
    就在老人无比沉醉的时候,一把剑架在了老人的脖子上,一个充满杀意的声音道:“你从中原抢走的那把古剑呢?”
    手中的美金掉落,老人害怕地一动也不敢动,他颤抖著道:“卖掉了——·就在刚刚—“
    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老人感觉到了痛和死亡的威胁,怕得眼泪鼻涕直流:“我真的卖了,卖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说要拿去展会上进行展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让我有个善——“”
    剑光闪过,老人的头颅落下,鲜血狂喷,將整个房间染上了血色,那个声音愤怒地道:“就你,也配有善终?”
    杀完老人后,那个黑衣人在房间內点火,熊熊大火燃起,將房间內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离开宅院,口中喃喃道:“展会么—”
    ps:此时,温哥华一个落魄画家看到了电视上报导的关於卢卡·罗克斯的印钞集团被破获的消息,他先是一愣,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最后,他对他的室友道:“鑫叔,我决定了,我不要再当配角了,我要当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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