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欲用其利,先挫其锋!
    “喝啊啊啊啊!”
    何金银一拳打在沙袋上,上百斤重的沙袋直接扯断了吊绳飞了出去,撞穿墙壁依旧去势不止,鬼王达看著墙上的破洞心在滴血,大吼道:“臭小子,打坏我的墙壁,赔钱啊!”
    何金银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头,他很清楚自己拳头应该有的力量,之前一拳打在这百斤沙袋上,让沙袋晃动一下都有够费劲的,现在居然能一拳打飞沙袋,这是何等巨大的变化,以至於何金银在那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然后开始呵呵傻笑起来。
    什么“断水流”大师兄,在这样的力量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何金银自信道。
    但很快地,何金银清醒了过来,这力量是阿信的,他怎么可以因为阿信的馈赠而这般骄傲自大!
    李信对於何金银表现出的惊人力量並没有感到不甘和嫉妒,而是很关心地道:“怎么样,用起来有没有难受的感觉?”
    何金银摇头:“没有,还是没有任何难受的地方,只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好像什么都能做到一样。”
    《嫁衣神功》在何金银身上的表现让李信觉得很迷惘,他不知道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嫁衣神功》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变化,但总之,《嫁衣神功》没有害到何金银,这件事情还是令李信欣慰的。
    没有任何头绪,李信只能认为是何金银体质的原因,或许是他的体质更加適合《嫁衣神功》吧。
    不过李信还是提醒何金银道:“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千万不要捨不得这股力量,要儘早废去。”
    何金银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阿信,你说的话,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之后几天,何金银隨著鬼王达进行各种训练,教导他如何运用自己体內的惊人內力。
    现在的何金银就像一个一跃成为了亿万富翁的穷小子,虽然身价上去了,但是身上的消费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每天就知道吃煎饼果子,最多在煎饼果子里加十个鸡蛋,鬼王达就是要训练阿银適应新的消费习惯,让他可以將那一身深厚的內力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当然,这將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需要持之以恆地修行,但是就现阶段来说,打败区区一个“断水流”大师兄简直是小意思,不,应该说是杀鸡用牛刀。
    而鬼王达也不是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何金银身上就不管李信了,在训练何金银的过程中,他不断打电话给国內,向那些老朋友求助,打到话费爆炸,依旧没什么结果,找镇元斋帮忙,那老傢伙的电话却文打不通,真是急死鬼王达了,只能开始自己找一些偏方给李信,害得李信只能躲回大岳的別墅,
    大岳的別墅,高进已经恢復,李信回到別墅后,高进立刻向李信表达了真挚的感谢,
    他已经知道,多亏李信消灭了“九菊一派”的坛主,不然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高进拍著李信的肩膀道:“阿信先生,多亏了你,我高进才能活到今天,从今往后你若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高进一定不会推辞。”
    高义对著李信满是討好的笑容,只有当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望向李信的眼神才会充满怨恨,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自己已经出卖过高进一次,现在高进不死,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该怎么办?
    珍妮特见过我给高进剪头髮,我必须在其他人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之前让高进死,不然死的就是我!
    背叛这种事情,只要有过一次,第二次就会很快到来,高义就是如此,第一次是为了利益,而第二次,是为了自保。
    至於怎么弄死高进,高义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赌王”陈金城心狠手辣,势力庞大,又是高进的死敌,现在“九菊一派”的人失败了,高义能找的合作对象只能是陈金城了。
    和高进寒暄完之后,上山宏次也走了过来,对李信鞠躬道:“阿信先生,谢谢你消灭了『九菊一派』在香江的势力,这下我们终於可以高枕无忧了!”
    当时他只看到李信浑身是血地从东乡美代子的別墅里走出来,后来才知道,东乡美代子这个“九菊一派”的坛主居然已经被消灭了,她的老窝已经变成一片火海,这让上山宏次对李信极为感激,若不是之前鬼王达说李信需要静养,他早就去鬼王达那里看望李信了。
    李信问道:“上山先生,距离赌局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不怕『九菊一派』再派人过来吗?而且,『九菊一派”已经盯上了你,你回东瀛之后,恐怕也有危险吧?”
    上山宏次非常自信地道:“阿信先生,你多虑了,就算是『九菊一派』,也没强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在东瀛,他们一样有著自己的敌人,现在一个坛主不明不白死在了香江,相比於立刻报復,他们更加需要做的是查清是谁做的这件事,所以我想他们短时间內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等到他们查明真相,我们早已经回东京,而东京有他们最大的对头『阴阳寮』,他们就更加拿我们没办法了。”
    顿了顿,上山宏次又道:“实际上,“九菊一派”的人也就在香江耍耍威风,毕竟香江这个地方现在还————听,不好意思,是我太多嘴了。”
    上山宏次向李信道歉。
    李信知道上山宏次话里的意思,反正他文不是香江人,隨便他说唄。
    和上山宏次说完话后,鱷佬拉著李信走到角落,他小声对李信道:“阿信,高义那小子绝对有问题,我猜他十有八九要反。”
    李信奇怪道:“你之前说高义要吃绝户,现在又说高义要背叛高先生,你对高义就这么大意见吗?”
    鱷佬翻白眼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实在是高义这小子太可疑了。”
    虽然高义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但鱷佬是资深老千,虽然因为胆子问题,从来不玩高端局,但该有的本事还是有的,在察言观色上,鱷佬一直是可以的,所以高义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是瞒不过鱷佬的。
    “但这些话你和我说也没用啊,你应该去提醒高先生才对。”
    李信对鱷佬道。
    鱷佬再次翻白眼:“我算老几,我说的话,人家“赌神”会信吗?也就你这个救命恩人说的话,高进才会听进去吧。”
    高义是高进的本家堂弟,两人的关係可不是一般的主僕可以比擬的,所以哪怕鱷佬心中对高义充满了怀疑,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和高进说。
    李信不由道:“鱷佬,你怎么对高先生的事情这么上心?”
    鱷佬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把在香江的房子拿去抵押贷款,又借遍了朋友,
    將所有能弄到的钱都拿去买高先生的外围,现在的我,身家性命都在高先生身上,我怎么能对他的事情不上心?”
    “赌神”高进和“赌王”陈金城,一个称“神”,一个封“王”,都是赌界未尝一败的巔峰高手,两人將要展开世纪之战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赌界。
    对於这种赌界盛事,各大赌场怎么可能错过,所以围绕“赌神”和“赌王”这场世纪之战的外围赌局早就已经开始,而且两边盘口都开得非常大,不过因为最近有小道消息传出,“赌神”刚刚进行手术,可能会导致其状態不佳,所以总得来说“赌王”的赔率更低一些,而“赌神”的赔率则是要高一点。
    但是鱷佬这两天和“赌神”朝夕相处,也和高进小玩过两把,在把底裤都输掉之后,
    对“赌神”的实力万分佩服,同时也非常確定,高进根本没有因为之前头部受创而状態不好,相反,因为之前遭遇了太多屈的事情,现在的高进战意昂扬,正准备在之后的赌局上大杀四方。
    有了这样的第一手消息,鱷佬哪里还会犹豫,直接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压在了高进身上,他甚至有些怀疑,高进受伤进行手术的消息是不是就是高进自己散布出去的,为的就是拉高自己的赔率,反正鱷佬是不信高进没有在外围买自己贏。
    听了鱷佬的话,这次轮到李信翻白眼了,他对赌博一向是深恶痛绝的。
    “哎,可惜我知道阿信你不赌博的,不然你那三百万美元,我也拿去押注,一定赚翻!”
    鱷佬嘆了口气道。
    东乡美代子死后,上山宏次信守诺言,將两百万美元给了鱷佬,加上之前给李信的一百万美元,总计三百万美元,现在都是由鱷佬代为保管的。
    “算你识相,不然我打死你!”
    李信恶狠狠地看著鱷佬。
    “可不敢,可不敢!”
    鱷佬笑了笑,拍了拍李信的腰道:“不过阿信,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鱷佬只是如往常一般和李信开玩笑,却不想他这一掌拍下去,李信居然直接被他拍倒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李信,鱷佬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
    於是,鱷佬对著墙壁拍了过去,用的还是刚才拍李信的那只手。
    “啪”一声,墙壁没有任何反应,鱷佬的手掌红了,痛得他不断吹自己的手。
    “阿信,原来你伤还没好啊!”
    鱷佬很快反应现在不是关心自己手的时候,他立刻蹲下扶李信。
    李信笑著从地上起来,对鱷佬道:“小声点,別让別人知道了。”
    现在的李信只是一个空架子,虽然何金银给他吃的灵丹妙药治好了李信的外伤,並且一定程度上抑制住了他的內伤,但终究无法完全治癒李信的伤势,虽然没有了《嫁衣神功》后,伤势不会再恶化,但李信依旧没几天可以活了,所以李信这次回来別墅,除了躲避鬼王达之外,也是来找鱷佬託付身后事的。
    於是,李信將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鱷佬,鱷佬满脸震惊,他一直將李信当做一个比较內向的孩子,根本没想到,李信居然著这样的秘密。
    一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人,没有成日鬱鬱寡欢,也没有歇斯底里,更加没有去报復社会,而是想在自己死前为养育自己的村人尽一些力,这是怎么的好孩子啊!
    “那个,阿信,你就这么相信我?也不怕我卷钱跑了?”
    鱷佬感觉到李信是要向自己交託身后事,也就是那三百万美元。
    这可是三百万美元,不是之前的三百多万人民幣,而且和之前不同,李信快死了,鱷佬根本不用担心李信会找他算帐,哪怕鱷佬独吞了那笔钱,李信也没办法奈何他。
    李信淡淡道:“如果你不怕我死后做鬼找你算帐的话,你就这么做好了。”
    “哎,大晚上的做恶梦梦到黑鬼,那可真是嚇死人啊,算了,我还是帮你把钱给你村里人吧。”
    鱷佬摸了摸头道。
    “黑你个大头鬼啊!”
    李信笑著道。
    以前李信总是装出一副很冷酷的样子,想笑也是恋著,这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偽装了。
    鱷佬也笑了,他对李信道:“既然你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那也別到处乱跑了,回房间好好休息吧,爭取多活几天,按照电视上常演的,这种时候不是总会冒出一个什么神医,然后为你治伤的吗?对,一定会这样的!”
    转身离去的时候,鱷佬抹了一把脸,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不见了,只有一双含著泪的眼睛。
    李信望著鱷佬的背影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回到房间,李信盘膝在床上,但却没有运功。
    自开始修练《嫁衣神功》之后,李信每天都要抽出至少四个小时打坐运功,可以说是雷打不动,又或者说不得不动。
    现在李信已经將《嫁衣神功》传给何金银,不需要再打坐运功,但是每当到了床上,
    他还是会下意识盘膝而坐,发一会呆才能睡著。
    这次也是如此,李信闭上眼晴,没有运功,只是默默感受著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李信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实际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生命力在不断流逝,五臟六腑和奇经八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完全就是一条隨时就会沉没的船。
    之前何金银给他吃下的药丸勉强把这艘大船的几个关键部位修復了一点,但隨著药效不断流失,多则半个月,少则六七天,他就会死,甚至再过两三天,等到何金银药力耗尽,他就只能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这,就是我李信的一生了吗?
    李信在心中喃喃道,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来生泪,明明和她说过,半个月最后就会回去的,想不到竟然成永別了。
    然后又想起了来生爱,心说,我不在了,以后“猫眼”遇上什么难缠的对手,可能就只能靠你了。
    再后来,李信又想起,自己干掉了肥田,但好像还没向藤並孝子收取报酬呢,哎,算了,就当是做好事吧,也算给自己积点阴德。
    想了很多事情,脑中全是杂念,募地,李信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缓缓流动,仔细探查,居然是一丝真气。
    这丝真气虽然微弱,微弱到如果李信不仔细感知,就根本感知不到的地步,但那確实是一丝真气,而且是李信再熟悉不过的“嫁衣真气”。
    对於《嫁衣神功》,李信真的是怕了,感受到嫁衣真气在体內自然而然地运行,下意识就想它回到丹田,不要再去伤害自己已经支离破碎的奇经八脉,原以为这缕“嫁衣真气”还会如同往常一样桀驁不驯,甚至和李信对著干,但是出乎李信的预料,这缕“嫁衣真气”竟然完全顺从了李信的心意,李信甚至没有用心法控制,“嫁衣真气”就自然而然回到了丹田,並且安安稳稳地,一点没有往日“暴躁老哥”的囂张模样。
    这,这还是“嫁衣真气”吗?
    李信难以置信道。
    虽然李信控制的只是一缕“嫁衣真气”,但是却明显感觉到,这一缕“嫁衣真气”和以往的“嫁衣真气”不同了。
    “武道禪宗,嫁衣神功,欲用其利,先挫其锋!”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李信睁开眼睛,却见一个总是在自己回忆中闪过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现实中。
    “是你!”
    李信瞪大了眼睛道。
    一个遥里遥过的老乞弓站在李信面前,用小拇指抠著鼻屎,听到李信的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道:“对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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