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愧是他
    和李信说完话后,鬼王达提上鞭子回到院子,然后开始训练何金银,也就是之前李信看到的,鞭打何金银。
    鬼王达每一鞭下去,何金银都会进行闪躲,闪不开,小手指粗细的鞭子就会落在何金银身上,而何金银在被鞭子抽中时居然能面不改色,甚至动作不会有任何停顿,显然是已经挨过不少鞭子,挨习惯了。
    虽然之前何金银已经解释过,他这样是在练习闪避能力和抗击打忍痛的能力,但是李信还是觉得很费解,不由问正在抽鞭子的鬼王达道:“王达前辈,你这样训练阿银,会不会太—过头了啊!”
    哪怕是在武学方面见识浅薄的李信,也知道练武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若是操之过急,
    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鬼王达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对著何金银不断挥动鞭子,甚至越抽越起劲,这很难让李信不怀疑是否有什么私人恩怨在里面。
    而鬼王达没有回答李信,在鬼王达鞭子下不断闪躲的何金银却是为自己师父辩解了一句:“阿信,你不知道,师父他是为了我好!”
    “练功的时候也敢和人聊天分心,等上了擂台,你不是要边看漫画边和人打?”
    鬼王达手下的鞭子抽得更快更用力,把一下子適应不了这种提升的何金银打得直叫。
    “没时间了!”
    一边挥动鞭子,鬼王达一边对李信解释道:“阿银和人立下生死状,半个月后就要跟人打生死擂台,现在多吃点苦,总好过半个月后没有命!”
    “生死状?生死擂台?”
    李信一脸疑惑。
    “喉—..”
    鬼王达將鞭子往边上一丟,对何金银喊道:“先休息一会!”
    被抽得和条狗一样狼狐的何金银听到鬼王达的话后如蒙大赦,直挺挺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像条死狗一样。
    看著何金银这没出息的样子,鬼王达直摇头,然后对李信嘆气道:“哎,说起来还是我牵连了阿银—.”
    在鬼王达的诉说下,李信终於大致明白了发生在何金银身上的事情。
    大体就是,何金银原本是精英中心附近一家冰室的外送员,因为爱慕精英中心的一个女学生,在知道其喜欢强大的男人后,就拜入了光明伟岸、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以下省略三千字)的鬼王达的门下,学到了“中原古拳法”中的奥义“无敌风火轮”,打败了企图非礼何金银爱慕女学生的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柔道部主將。
    然后,你以为接下去的就是喜闻乐见的英雄救美之后美人投怀送抱的桥段了吗?
    並没有,因为何金银在救那个名叫阿丽的女学生时是蒙著面的,所以阿丽並不知道何金银就是救了她的人,错將一个卑鄙齦、阴险下流、傲慢自大(以下同样省略三千字)
    的海归学生认作了是搭救她的人,並和其交往,而那个海归学生正是和鬼王达有著宿怨的“断水流”的大师兄!
    何金银义愤填膺,他可以接受阿丽不和他在一起,但是无法接受阿丽被一个虚偽的卑鄙小人伤害,为了拆穿“断水流”大师兄虚偽的面具,他勇敢地向“断水流”大师兄发起了挑战。
    原本对於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垃圾,“断水流”大师兄是理都不想理一下的,但是“断水流”大师兄发现何金银居然是“魔鬼筋肉人”鬼王达的弟子后,就立刻改变了主意。
    当年“断水流”的那个高手藉助“九菊一派”妖人的邪术提升功力,这才出其不意打断了鬼王达的腿,但他的下场只比鬼王达更惨,而到手没多久的“东瀛第一”的招牌又被“极限流”夺走。
    积怨之下,“断水流”对於鬼王达的仇恨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復加的地步,“断水流”大师兄正是那名高手的弟子,所以当然要用最醒目的方式打败何金银这个“中原古拳法”的大弟子。
    於是,双方立下生死状,约定一个月后,也就是现在时间的半个月后进行生死擂台,
    不仅如此,这场决斗还会全程由电视台进行直播,如果阿银贏了,就可以入驻精英中心,“中原古拳法”可以在精英中心开馆授徒,而要输了,“中原古拳法”这个招牌就要在地球上消失!
    鬼王达絮絮叻叻说了半个小时,期间主要突出说明自己的英明神武和“断水流”的卑鄙无耻,中间“隱晦”地提了一下自己现在生活困顿,训练阿银也是开销颇大,让李信想装听不懂也不行,只能从钱包里掏出几千块交给鬼王达一一知道的都知道,让李信將钱给別人,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鬼王达做到了!
    在嘴上舔了下唾沫,鬼王达美滋滋地数著钱,李信向鬼王达告辞,离开前还和何金银打了声招呼。
    此时何金银已经恢復了过来,坐在地上向李信招手。
    李信看著笑得很灿烂的何金银,心里想著,怎么都不能让自己的恩人去送死。
    他並不看好何金银和“断水流”大师兄的决斗,这已经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断水流”大师兄从小练武,而何金银前前后后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追得上人家这么多年的苦功?
    要不,等我这边事情结束,我去偷偷把那什么“断水流”大师兄打成残废吧!
    李信不厚道地想道。
    虽然说干涉人家生死决斗有些不合江湖规矩,但问题是,人李信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江湖中人,他就一乡下小子,就想赚个钱而已,什么江湖规矩,他只知道,帮亲不帮理。
    回到別墅,李信找到了上山宏次,並將“九菊一派”的事情告诉了他。
    上山宏次听到李信的话后却是没有一点惊讶,只是面色显得更加凝重。
    许久之后,上山宏次嘆气道:“原本还想瞒著阿信先生,但是阿信先生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能再隱瞒了。”
    他给李信看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之前那具忍者的户体,不过照片上的忍者被剥去了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小腹中央有一个形似菊的纹身,李信疑惑地看向上山宏次。
    “十六瓣菊纹,毫无疑问,这是『九菊一派』的忍者,只是不知道他隶属於『九菊一派』中的哪一支。”
    上山宏次道。
    李信已经从鬼王达那里知道,“九菊一派”名为“一派”,但实际上更像是一群同出一源的邪术修练者的联盟,早年间就分为四门丁、九菊、十二坛、三十六社,在获得许多外国邪术的传承之后,又衍生出了更多分支,组织內部到底有多少分支,不要说外人,恐怕连他们內部成员都不太搞得清楚。
    上山宏次满脸忧愁地道:“『九菊一派』在东瀛势力极大,连我们山口组的组长,
    对『九菊一派”也要礼让三分,据传还有东瀛赫赫有名的財阀、帮派,在暗地里已经被『九菊一派』控制。”
    “所以,你准备放弃高先生?”
    李信第一次用不善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僱主。
    “不!”
    上山宏次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九菊一派』势大,阻碍鄙人復仇,鄙人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放弃!但是阿信先生,你没有必要被我们牵扯进来啊!”
    上山宏次没有退路,无论是为报父仇,还是重振上山家的声威,他都必须贏下和“赌王”陈金城的赌局,也就必须找回高进,但是李信没有这个必要。
    这次委託,是上山宏次错估了危险程度,將李信拉入这泥潭,李信哪怕抽身而去,上山宏次也不会有任何责怪,甚至不会追回定金。
    “不,很有必要。”
    李信淡淡道,这可是两百万美元,再大的危险也拦不住他。
    “阿信先生!”
    上山宏次大受感动,觉得这是李信在和他讲义气,不知道李信除了义气之外,更多是看在“孔方兄”的面子上。
    沉思了一会,上山宏次对李信道:“阿信先生,接下去,我会儘量找『九菊一派”的人说和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放过高先生,你就暂时待在別墅里吧。对方不想让高先生参加赌局,那么除了杀害高进先生之外,恐怕还会用別的手段,比如说绑架高进先生的女友和堂弟进行威胁,所以,珍妮特小姐和高义先生的安全,我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李信保证道:“好的上山先生,我会负责保护他们的。”
    高进那里已经失误了一次,这次李信可不能再失误了。
    上山宏次点头,对李信的保证还是很信任的。
    突然,上山宏次想起了什么,对李信道:“阿信先生,你的搭档已经到香江了,现在也在这间別墅。”
    “是吗,那我先去见见他!”
    李信心中一喜,这么多天没见鱷佬,竟然对他那张贱兮兮的脸有些想念。
    向上山宏次告別,李信去找鱷佬,果然在別墅的客厅看到了正在看电视的鱷佬。
    “鱷佬!”
    李信喊了一声,鱷佬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是李信之后,遥控从鱷佬手中滑落。
    “阿信!”
    鱷佬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走向李信,越走越快,等靠近李信之后,他一个箭步跳了起来,抱住不,是掐住了李信的脖子,面目挣拧地道:“阿信你个死仔,我顶你个心肝脾肺肾!你怎么事前没有告诉我,十八里村在那么个穷乡僻壤啊!我为了去那里,走了一天一夜的路,鞋子都走报废了,脚上还起了两层水泡!”
    只有一米五出头的鱷佬掐住將身高近一米九的李信的脖子,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但是鱷佬才不管这个,他现在只想將自己这些天受的委屈给全部宣泄出来。
    “走一天?哪用一天啊,我半个小时就够了,甚至我们村其他人去镇上的初中,也就走上两个小时而已。”
    李信不信鱷佬的话,觉得鱷佬这是在夸大其词,虽然鱷佬人矮腿短,但是也不至於要走上一天吧?
    “闭嘴,別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腿短!”
    鱷佬恶狠狠地道。
    不过和李信说过话之后,鱷佬的气倒是消了一些(主要是掐李信脖子感觉像是在和一根铁柱较劲,根本掐不动),鱷佬从李信身上下来,对李信道:“下次你就是跪下来求我去你村子,我也不去了!”
    李信也不在意,在鱷佬下来之后问道:“鱷佬,钱你给王书记了吗?”
    说到这里,鱷佬突然僵了一下,然后变得非常不自然,他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然后问道:“阿信,你老实和我说,你们村那个村支书,他的这个是不是有些问题?”
    鱷佬说话的时候,手指朝著自己的脑子转了转。
    “怎么说?”
    李信问道。
    鱷佬坐回了沙发上,几次张口欲言,全都停下了,最后在李信不耐烦地催促下,鱷佬才道:“钱是给他了,但是他没有用在给你们村的人盖房子上。”
    “啊?那拿去做什么了?”
    李信问道。
    “上交给市里的救灾组了。”
    鱷佬回答道。
    他是按照李信那套“回乡寻亲”的说辞和村支书说的,钱也是以帮助救灾的名义给的,那些钱,哪怕那个王书记贪掉一半,甚至更多,鱷佬也可以理解,毕竟这种事情他见太多了,但问题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王书记,居然把那些钱全部上交了!上交了!
    “既然是给我们救灾用的,那自然应该上交给组织,让组织统筹规划。”
    当时村支书是这么回答鱷佬的,解释完之后,就隨村里的其他人一起去忙灾后重建的工作去了一一此时距离李信离开十八里村还不足一个月,洪水刚刚退去,灾后重建工作正进行得如火如茶,十八里村除了不良於行的老人,哪怕是半大的小子,也要隨他们的父母一起参与重建工作。
    鱷佬怕被村支书抓去一起进行重建工作,把钱一交就推说家中有事准备跑路,也幸好村支书看在鱷佬捐了一笔巨款的份上,倒是没有让鱷佬再用走的回去,用车自行车送鱷佬回到了镇上。
    “三百多万啊,如果用在你们自己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可以住上新房子,虽然不至於太好就是了,但是你们村的王书记居然把钱都上交给那什么救灾工作组—你们那块地方遭灾的村子那么多,你们村能分到几块钱啊!”
    鱷佬越想越是替李信感到不值,李信拼了命赚的钱居然被这么糟蹋,鱷佬都看不下去了啊!
    鱷佬原以为李信听到这件事情后会大受打击,谁知鱷佬说完之后,李信却全无反应,
    等鱷佬喊了他几下之后,李信才笑了笑道:“嗯,確实是王书记会干的事情,看来你確实是把钱送到了。”
    “阿信,你就不心疼?”
    鱷佬用陌生的眼神看看李信。
    那可是蓝莹莹的人民幣啊(95年国內流通的人民幣为第四版,一百元为蓝色),全上交了,浪费!
    李信推了推墨镜,然后道:“心疼什么,反正是用在乡亲们身上的,有什么好心疼的?”
    別看十八里村和周围几个村都发生过械斗,但那是为了抢水源,並不是说十八里村和周围几个村关係不好,相反,附近这一带村子,媳妇都是从周围村找的,所以大家都是亲戚关係,打断了骨头连著筋,这也是为什么李信知道老六坑害隔壁村的人时那么愤怒的原因,搞不好那些被坑的隔壁村里人和李信几代內有亲戚关係呢!
    所以,只要这笔钱能用在救灾上,李信都是可以接受的,並不会觉得浪费。
    “但是,这样你们村长的新房子可就盖不起来了啊!”
    鱷佬对李信道。
    “那有什么,继续挣钱唄!”
    李信淡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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