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滚烫,带著劫后余生的狂热与欣喜,几乎要將人融化。
    没多时,陆青林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
    他停下来,才发现南晚已经晕了过去,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掛著晶莹的泪珠。
    陆青林心头猛地一紧。
    “晚晚?”他轻唤了一句。
    她毫无知觉。
    他立刻启动车子,油门踩到底,用最快的速度將她带回了家。
    医生检查完,收起听诊器,神色轻鬆。
    “没什么大事,就是吸入了少量乙醇,加上情绪过於激动,一口气没上来才晕倒的。”
    医生顿了顿,补充道。
    “放心,对腹中的孩子没有影响。”
    陆青林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惊得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以为他没听清,又耐心重复了一遍。
    “我说,孩子没事,很健康,您放心。要是不放心,可以等她醒了送去医院做个更详细的检查。”
    陆青林激动得身体都在发颤,他往前一步,几乎抓住了医生的胳膊。
    “你……你说,她的孩子?她肚子里有孩子?”
    “对,看月份大概三个月左右,现在还不太显怀。您让她侧著睡,就能看得清楚一些。”
    “好的,谢谢你,谢谢医生。”
    陆青林让人客客气气地將医生送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到床边,看著南晚苍白的睡顏,心中一阵狂喜席捲而来。
    原来,她没有打掉孩子。
    她把孩子留下来了。
    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他缓缓伸出手,颤抖著,轻轻覆上她还很平坦的小腹。
    那里,有一个小生命。
    他和她的孩子。
    他俯下身,在那片柔软上落下几个珍重又克制的吻,一颗心激动得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也有孩子了。
    是南晚为他怀的孩子,她爱他,所以,没捨得打掉他们的孩子。
    他拿来热毛巾,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著脸颊和手,每一个动作都带著失而復得的小心翼翼。
    擦完了,他又低头吻了好几下她的额头和脸颊。
    他无比庆幸自己醒了过来。
    不然,留下她们母子二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他下辈子都不会原明谅自己。
    南晚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柔和地洒在房间里。
    这一觉睡得特別沉,梦里全是打打杀杀,枪林弹雨,吵得她头疼。
    她撑著身体坐起来,轻轻捏了捏眉心,视线不经意扫过一旁的衣柜。
    衣柜门半开著,里面整整齐齐地掛著一排男士衣物。
    她惊了一下。
    瞬间,混乱的记忆回笼。
    陆青林。
    昨晚回来了,还救了她。
    她赤著脚下床,冰凉的地板让她打了个激灵。
    就在这时,门“咔”一声被推开。
    陆青林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挺拔,穿著休閒的西装,手上端著一个托盘,上面放著热气腾腾的肉粥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醒了?饿不饿?”
    南晚愣愣地看著他,大脑一片空白,依旧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他真的没死。
    他还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陆青林放下托盘,大步走过去,扶著她坐到床边。
    然后,他单膝蹲下,从床下拿来拖鞋,握住她雪白的脚踝,亲自帮她穿上。
    见她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他笑了。
    那笑容里带著宠溺和失而復得的珍惜。
    “你是想先去洗漱吃早饭,还是想先跟我亲个吻,庆祝一下我原地復活?”
    南晚猛地伸出手,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带著薄薄的粗茧,很温热,很有力。
    他是活的。
    陆青林顺势坐到床边的长椅上,反手將她冰凉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著她的脑袋,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晚晚,我是真实的,我活过来了。”
    “是清寧救了我,我前几天才醒过来,就马上来找你了。”
    “我不会再扔下你了。”
    南晚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著他,眼泪毫无预兆地,一串一串无声地往下掉。
    陆青林伸手,一把將她紧紧抱进怀里,下巴抵著她的发顶。
    “別哭,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你不让我死,我不敢死。”
    “陆青林。”她终於开了口,声音沙哑,带著浓重的鼻音。
    “嗯。”他沉声应著。
    “你混蛋。”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心中是满腔的委屈和后怕,拳头轻轻捶打著他的后背。
    “对不起。”
    陆青林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他太想她了。
    南晚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再一次沉没在他炙热又霸道的掠夺中。
    但是,没过一会儿,陆青林就放开了她。
    他的呼吸有些乱,嗓音带著隱忍的沙哑,眼神也有些不太自然地移开。
    “你……你先去洗漱,吃点东西,粥都快凉了。”
    南晚愣了一下,看著他泛红的耳根,心里觉得不太对劲。
    按照他以往的风格,肯定得缠著她不放。
    何况现在是死里逃生后的重逢,他不得更加……禽兽?
    她没多想,转身走进了浴室。
    等洗漱完出来,陆青林已经把早餐摆在了阳台的小圆桌上,正向她招手。
    她坐到阳台的休閒椅子上,慢吞吞地喝著粥。
    这里的视野极其开阔,重点是,能清楚地看到远处半山腰上,縈绕在云雾间,像宫殿一般豪华的南家庄园。
    这个房子,是陆青林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就是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到南家。
    他看著她,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
    突然,別墅门口响起几声尖锐的剎车声,划破了清晨的寧静。
    陆青林站了起来,眉头微蹙。
    “你乖乖吃著,我下去看看。”
    南晚只喝了几口粥,吃了两个虾饺,就跟著走了出去。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她的人来了。
    陆青林来到楼下,看到了杨翼。
    他身后还跟著几个保鏢,个个神情肃穆。
    杨翼看到活生生的陆青林,明显也是嚇得一愣。
    他,不是死了吗?
    医生都宣布死亡了。
    要不是现在天光大亮,他会以为自己大白天见了鬼。
    “陆总……我来接南小姐接回家。”杨翼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公事公办地开口。
    陆青林冷笑。
    “晚晚受了点惊嚇,就留在我这里休养。”
    他的眼神冷得能掉冰渣子,语气里的压迫感十足。
    “你若放心不下,就守在外面。”
    “若你是我的人,你的脑袋我都得亲手给你拧断。你的主人,昨天差点就被人捉走了!”
    杨翼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是我的失职。请让我见一下南小姐。”
    “滚出去。”
    陆青林可没那么好的耐心跟他们耗。
    昨晚,只要他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南晚从楼上走了下来。
    杨翼立刻迎上前,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件外套,动作自然地直接披在南晚身上。
    陆青林的眼神瞬间一凛。
    这小子,超了界限了。
    妥妥的暗恋主人,应该剁碎了餵狗。
    “南小姐,夫人让我接您回家。”
    “嗯。”南晚淡淡地点了点头。
    陆青林侧头看她,心头一急。
    要走?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晚晚,现在雷豹的余党还没清除乾净,我怕你还会有危险。”
    南晚勾了勾唇,突然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要不,你来保护我?”
    “24小时,贴身保护。”
    陆青林心头猛地一震,隨即大胆地將她整个人都圈进自己怀里。
    “那是我的荣幸。”
    说完,他的大手扣著她的腰,摆明了不让人走。
    南晚看向杨翼,下达指令。
    “带人全城搜捕雷豹余党,查一下那四个僱佣兵的来歷。三天后,来接我。”
    “是。”
    杨翼应了一声,深深地看了陆青林一眼,然后带人离开。
    他还特意留了四个人下来,守在这幢宅子的外围。
    陆青林勾了勾唇。
    三天。
    够他做很多事了。
    他低头看著怀里的人。
    “现在,我们好好聊一聊,结婚的问题。”
    南晚愣了一下,开始装傻。
    “结什么婚?”
    “我帮你回忆一下。”陆青林话音刚落,一把將她抱起,让她像考拉一样掛在自己身上,边吻边往楼上走。
    他將她抱进房间,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去,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但是,仅仅几分钟,他就猛地停了下来。
    他將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眼底是疯狂的克制。
    不行。
    她现在怀孕了,他不能碰她。
    不然以他的疯狂,一定会伤到宝宝。
    南晚心头又是一个咯噔。
    又主动停了下来?
    之前,他在icu的时候,医生就曾告诉过她,他这次失温太严重,就算醒来,也要好好做康復,就怕……下面也被冻坏了,会影响夫妻生活。
    她当时就问了,怎么才能確定有没有问题。
    医生说,他要是能维持五分钟,就是正常状態。
    可他今天,已经两次中途熄火了。
    难道……真的不行了?
    不行,再试一次。
    南晚心一横,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陆青林见她主动,心想,这丫头是想了?
    自从他上次受伤,確实很久没碰她了,要不是因为怀孕,他现在非得把她拆骨入腹不可。
    两人吻得难分难捨。
    南晚心里却一直在默默数著数。
    五分钟,只要进入状態五分钟!
    可她才数到一百六十秒,他又放开了她。
    “晚晚,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起不来?这是要逃?
    南晚的脸都黑了。
    完蛋了。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特別是对他这样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简直是自尊的毁灭性打击。
    陆青林快步离开房间,在走廊尽头点了一支烟,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刚才差点就没忍住。
    现在全身都像著了火,下腹那股力量憋得他难受得要命。
    他掐了烟,转身跑进客臥,直接冲了一个冷水澡……
    青城,又下雨了。
    影视城开工的剧组一直受阻。
    唐小雅坐在休息室里刷著手机,跟清寧聊著天。
    宴堇这两天不在,她乐得清閒。
    不一会儿,化妆师秦杰走了进来,捧了一盒家乡小吃,里面有她喜欢的琵琶果脯。
    唐小雅一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秦杰赶紧將果脯盒放到她面前,然后他们聊了几句。
    唐小雅才知秦杰跟她是老乡,原来,两人还是同一个中学的,倍感亲切。
    下午,要补妆的时候,才发现,秦杰已经被剧组开除了,理由含糊不清。
    唐小雅的心情被破坏了,下午的拍摄不是很顺利。
    结束时,已经晚上9点了。
    莉莉打电话给司机,没想到,停在她们面前的却是宴堇的劳斯。
    车门打开,唐小雅独自上了车。
    “你做的?”她直接开口质问,“宴总,您的格局太小了。”
    宴堇眼神冰冷,“一个化妆师而已,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
    “他只是我同乡,我们什么都没做!”她心里不爽。
    “防患於未然。”宴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唐小雅转过头,没理他,气鼓鼓得像只小河豚。
    “唐小雅,记住你的身份,离那些不相干的人远点。”他的语气很冷,又补了一句,“你阅歷太少,有些善意很可能就成插进你心臟的刀子。”
    “那我得离您远点,免得被插刀子。”她回敬了一句。
    “刀子?”宴堇笑了,“你应该知道我喜欢插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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