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啵……
    贺雨棠被周宴泽的话带的,双眼自然而然的,望向他的嘴唇。
    他嘴唇偏薄,不笑时是条冷硬的线,笑的时候扯出斜向上的弧度,恍若勾人沦陷的陷阱,里面盛满了诱人的霜。
    此刻他是笑著的。
    毫无疑问,是魅惑的,让人心生摇曳,想品尝他唇沟里的霜甜不甜,有多甜。
    周宴泽,他最会勾引人了。
    贺雨棠心臟发颤,神志被他唇角的笑弧牵动,在清醒和不清醒的边缘来回游离。
    “你受伤的地方不是嘴,怎么可能亲你的嘴伤就不疼了。”
    这话其实是给她自己挖了个坑。
    周宴泽自然没放过她话里的漏洞,“那就亲我受伤的地方,后背和手。”
    这亲是躲不过了,总归要和他打个啵,不是和他的嘴打啵,就是和他的后背以及手打啵。
    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贺雨棠不想拒绝他。
    如果她坚持拒绝,他不会逼她。
    但此刻她真的不想拒绝他。
    贺雨棠捧著他的双手,眸色认真的看著上面裹缠的一圈又一圈绷带,白色的,透著血红。
    “周宴泽,很疼对不对?”
    周宴泽回说:“不疼,刚才之所以说疼,是故意骗你的。”
    撒谎。
    说不疼这句才是在骗她。
    挑战人体忍痛极限,世界上最痛的六种痛,就包括烧伤。
    贺雨棠上网查过,烧伤的疼就好像身体著火了一样,受伤的部位会有持续不断的强烈的烧灼感,就好像別人用水枪一直对著你受伤的部位喷辣椒水。
    他怎么可能不疼。
    没有人有义务拼了命去救另一个人,当时火灾发生的时候,周围有很多人,他们也在想办法救她,但没有一个人衝进火海里去救她。
    只有他这样做了。
    其实他可以选择不做的,这样他就不会疼,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衝进火海。
    而此时他的身份,只是她的前男友。
    还是被她断崖式分手的前男友。
    周宴泽,他最傻了。
    贺雨棠眼眶里打转著晶莹,神色里透著虔诚的圣洁,低头,脸颊轻轻贴了贴他的掌心,嘴唇对著他左右手的掌心各亲了亲。
    周宴泽眼尾挑了挑,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亲了他的手。
    贺雨棠神色里透著羞赧,细细软软的声音对他说:“你转过去,我要亲你的背了。”
    周宴泽笑了笑,回说:“还是別亲了,背上涂的都是药,味道很大,很难闻。”
    贺雨棠说:“我不介意。”
    周宴泽眉尾又是一挑,“真的?”
    贺雨棠低著头红著脸说:“嗯。”
    周宴泽唇角勾了勾,声音里浸著笑说:“我介意呢。”
    贺雨棠洁白的牙齿咬了咬嘴唇,“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周宴泽:“我想让你亲我的嘴。”
    贺雨棠的头低的更加厉害,脸上的红色如同晚霞漫天。
    白色的纱布从眼前一晃而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抬起,英俊好看的脸庞靠近她,緋红的薄唇覆压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他含著她的嘴唇,狠狠吸吮了一下。
    贺雨棠瞪大了双眼,僵持在原地,嘴唇麻透了。
    这啵到底还是打成了。
    在她推他的前一瞬,他牙齿在她下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在她嘴唇上留下他的牙印。
    他鬆开她,英挺俊朗的脸庞神采飞扬,张扬著熠熠的少年气。
    “打完啵后果然一点都不疼了,啵治百病。”
    贺雨棠不知所措的站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脑子晕乎乎的。
    周宴泽推了一下她的胳膊,“愣著干什么,你还没有亲我的背。”
    “还……”贺雨棠水润润的眼睛看著他,“还亲吗?”
    周宴泽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然要亲,刚才你亲口说要亲我的。”
    是哦。
    周宴泽转过身,贺雨棠乖乖趴在他背上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贺雨棠忽然反应过来,欸——,刚才说的是不亲嘴才亲背和手,结果他的嘴他的背他的手,她全亲了。
    是哦什么是,才不是。
    周宴泽转过身,漆黑的眼睛噙著笑看她,一只眼睛里写著得瑟,一只眼睛里写著得逞。
    贺雨棠此刻的感觉不是恼,而是感觉臊的慌,还有一种自己一遇到周宴泽就笨的像头小猪猪的羞耻感。
    “看完你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贺雨棠准备转身离开。
    “等会,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周宴泽喊住她。
    贺雨棠问说:“什么事情?”
    周宴泽:“我想撒尿。”
    贺雨棠:“……”
    周宴泽:“憋半天了,正好你来了。”
    贺雨棠:“…………”
    懵圈了。
    少顷,她道:“那你就去撒啊。”
    这种事情她又不能代替他。
    “只有几个手指头可以动,还不能用劲,裤子脱不下来,”周宴泽把缠著绷带的手伸到她眼前,“怎么办?”
    贺雨棠:“…………………”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我我我帮你脱裤子,会不会不太好?”
    周宴泽:“我觉得挺好的啊。”
    贺雨棠又一次的:“…………………………”
    “要不然叫护工过来帮你吧?”
    周宴泽:“妹妹,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贺雨棠:“没有嫌弃你,就是……”男人的裤子是能隨便脱的吗!
    “不嫌弃就好,”周宴泽忽略后面的就是两个字,揽著她的肩膀往洗手间走。
    贺雨棠和他一起站在马桶前。
    心情好像原始森林的猴子盪树藤,七上八下,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周宴泽此时穿著医院的病號服,蓝白条纹的上衣和裤子。
    衣服很普通,做工粗糙,穿在別人身上像没形没样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却被撑出挺阔的轮廓,好看的很。
    宽肩窄腰大长腿,天生的衣服架子。
    鬼使神差的,贺雨棠朝著他双腿间的位置偷偷瞄了一眼。
    周宴泽:“盯襠猫。”
    贺雨棠:……呜!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周宴泽等了好一会儿,见她一直没有动作。
    “怎么,你这是准备和我在马桶前天荒地老?”
    “……”贺雨棠绞著手指,声音小的像蚊子嚶嚶,“怎么脱啊,我不会。”
    周宴泽:“第一步,把我的腰带解开,第二步,拉著我的裤腰往下拽。”
    贺雨棠朝著他的腰腹处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幸好今天他穿的不是西装裤,没有系皮带,要不然她要和他的皮带干半天。
    病號服裤子中间有两条绳系在一起,是个活结,贺雨棠用手拉了一下。
    呼——,病號服一下子坠落在周宴泽的脚跟。
    “啊——!”太猝不及防了,贺雨棠紧紧闭著眼尖叫。
    周宴泽:“叫什么,我里面穿的有內裤。”
    那贺雨棠也不敢看。
    眾所周知,內裤都是紧紧贴在身上的……
    贺雨棠好害怕他要她帮忙脱內裤,心情忐忑不安。
    但她忽略了,男人撒尿的时候,內裤压根不用脱,侧边有条缝,往两边一扒,掏出来即可。
    贺雨棠焦虑不安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哗哗哗的声音,宛如奔腾的瀑布雄浑伟力,汹涌的浪潮呼啸著直泻而下,如同银河开闸,水势浩荡,汹涌澎湃,席捲一切。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因为紧紧闭著眼,因此贺雨棠有了很多的想像空间。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声音,“好了。”
    贺雨棠闭著眼蹲在他脚边,手指捏著他的裤腰处,一点一点往上提。
    周宴泽打量著小姑娘此时的样子,舌尖抵了抵脸颊,眼神玩味。
    好不容易,闭著眼,贺雨棠把裤子给周宴泽提好。
    她双手拽著裤子的两条系带,双手颤抖打了个结,“好了。”
    慌张跑出洗手间,如释重负。
    周宴泽跟在她身后走出来,看到她站在窗前,头往外面伸,两个小手在脸颊旁扇风。
    可爱。
    等脸上的温度没那么烫了,贺雨棠转过身,对周宴泽道:“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朝门口走,经过他身边。
    周宴泽长腿一伸,脚尖勾住她的脚腕,用力一绊,她扑到他怀里。
    他搂著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呼吸灼烫,“宝宝,今晚和我一起睡。”


章节目录



白月光回京,夜夜被太子爷亲红温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佚名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佚名并收藏白月光回京,夜夜被太子爷亲红温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