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棠眼睫颤了颤,张嘴想要回答的时候,地上的黄毛一蹬腿爬起来。
    “我好心教你们射箭,不领情就算了还动手打人,无法无天了你们两个!”
    田蜜蜜:“我呸!明明是发了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还搁那恶狗戴佛珠冒充大善人,什么好心教我们射箭,不就是想占我们两个女孩子的便宜!”
    “这么会顛倒黑白,你拉泡屎都能指著说是黄金!”
    田蜜蜜伸手一把拽住贺雨棠的胳膊,“嘿嘿,想不到吧,我们家棠棠会垂直摔击,摔不死你个二十天不出鸡的坏蛋!”
    黄毛知道討不到什么好处了,於是把最后一丝偽善也撕碎殆尽。
    “我也不是吃素了,既然今天我被你们两个又骂又打,我当然要还回来。”
    他朝著身后的一帮小弟摆了摆手,“上!这两个马子谁抢到算谁的!”
    一群男人开始兴奋的搓手,把贺雨棠和田蜜蜜围在中间。
    一人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如果是单挑,贺雨棠还能和他们过招,但现在被六个男人围在中间,胜算就是没什么胜算。
    但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搏一搏单车不一定变摩托,但不搏一定输。
    此时,贺雨棠和田蜜蜜环顾四周寻找突破口,看到薄延晟斜倚在墙上,嘴里叼著一根点燃的烟,作壁上观,没有一丁点要帮她们的意思。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睛里同时写著一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一群男人朝著两个人扑过来。
    贺雨棠举著弓箭朝正面的男人头上狠狠一砸,噗嗤——,男人头上鲜血直冒,往地上倒。
    包围圈露出一个空隙,她拉著田蜜蜜从这个空隙里逃出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抓住田蜜蜜的胳膊,用力往后一甩。
    田蜜蜜摔了个大屁股蹲,钻心的疼痛传来,感觉两瓣屁股变四瓣。
    没有田蜜蜜的阻碍,黄毛伸出胳膊去抓贺雨棠的脖子。
    白皙纤细的脖子近在咫尺,羊脂玉般嫩滑的皮肤摸起来一定手感很好吧。
    黄毛心中沸腾,步子猛的加快,张开的手指去掐贺雨棠的脖子。
    他手指碰到贺雨棠雪白脖颈的前一瞬,一支尾部缀著黑色羽毛的箭破风飞来,撕裂他的皮肤,刺穿他的皮肉,扎透他的手掌!
    黄毛惨叫的声音迴荡在整个射箭馆。
    贺雨棠朝著门口望过去,看到周宴泽的瞬间,这一刻,世界上现存的上千种语言都无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他穿著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冷白修长的手里握著一把黑底红纹的弓箭,英俊立体的五官浸透著凛冽的冰寒,朝著围追她的男人凌厉的射出一箭又一箭。
    大门外的阳光明亮刺眼,他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隨著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痛苦的叫声刺穿射箭馆的屋顶,但如此大的动静,在贺雨棠的世界里自动变成了没有声音的哑剧,她的眼睛只看得到他,耳朵只听到了心臟的猛跳声。
    他来了,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紧绷的身体鬆弛,拉到极致的精神放鬆,她绵软的朝地上倒。
    同一刻,周宴泽手中的箭矢骤然离弦。
    他空出的一只手捞住她的腰,一手拿箭,一手抱她。
    贺雨棠贴在他胸膛上,求生的本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像掛在他身上的甜美小掛件。
    周宴泽歪头,侧脸贴在她的发上,“害怕的话,抱紧我。”
    劫后余生,贺雨棠心有余悸,环著他脖子的手收紧,脸埋进他的胸膛。
    看来嚇得不轻。
    周宴泽掀起眼帘朝著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几个男人望过去,眸色冷的如同刀刃上的寒芒。
    黄毛看到周宴泽怀里抱著一个女人,觉得反攻的机会来了,手里举著箭朝他衝过去,“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周宴泽长腿一抬,一米九的身高得天独厚,一脚把他踹飞在地上。
    连身体都没给他挨。
    黄毛慌张往外逃跑,经过田蜜蜜身边时,嫌她挡道,伸手去抓她的头髮往后甩。
    黑影闪来,挡住黄毛的手,薄延晟站在田蜜蜜身前,啪一巴掌重重甩在黄毛脸上,印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还以为你脸皮厚的能做防弹衣,被我打一巴掌不照样又红又肿,滚蛋!”
    黄毛带著一群小弟离开,来的时候张扬跋扈,走的时候老弱残兵。
    一场闹剧了结,周围恢復寧静。
    射箭馆的经理跑过来,看到不近女色的周少爷怀里抱著一个女人,惊的咳了一声。
    贺雨棠回神,鬆开紧紧搂著周宴泽脖子的手,从他怀里退出来。
    周宴泽不悦的看著射箭馆经理,丟出三个字,“显眼包。”
    经理的头深深的低下去。
    周宴泽望著薄延晟,眼睛里冰寒一片,毫无温度。
    薄延晟被嚇得后退,“周少,怎么啦,欺负女孩子的人又不是我,你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著我干什么。”
    周宴泽举起手里的弓箭,搭弓,拉箭,瞄准薄延晟的脸。
    “女孩子被欺负,路过的狗都知道汪汪叫两声,你却选择袖手旁观,薄延晟,我看不起你。”
    箭矢飞出,划破长空,贴著薄延晟的左脸飞过,箭尖染上一抹猩红,鲜血顺著他的脸往下流。
    “臥槽!疼!”
    周宴泽收回弓箭,射箭馆经理伸著双手去接,並递上一张消毒湿巾给周宴泽擦手。
    “不疼不长记性,你罪有应得。”
    薄延晟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解释道:“我刚才真没打算袖手旁观,准备帮她们两个的时候你来了,说起来像马后炮,但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说谎,生孩子没屁眼,生几个几个都没屁眼!”
    田蜜蜜:“你一个大老爷们拿孩子发誓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发誓自己没屁眼!”
    薄延晟:“……我这不是已经有了吗。”
    田蜜蜜:“发誓以后得结肠炎包不住屎!”
    薄延晟举著三根手指,“我以我的肛门发誓,要是说谎,以后得结肠炎不得好屎!”
    射箭馆很快被打扫乾净,为了给尊贵的太子爷良好的体验,昂贵的古龙香水当空气清新剂喷。
    周宴泽手里握著黑底红纹的弓箭,身姿笔挺,昂藏英俊,搭箭,拉弓,射击,动作一气呵成,乾净利落。
    次次十环,且都是最中间的圆点。
    贺雨棠站在他旁边,被衬托的活像一棵小趴菜。
    没事噠没事噠,太阳下山有月光,泡麵吃完还有汤。
    举箭,射击,咻——,脱靶了。
    她不要面子的啊!吼——!
    贺雨棠举著箭准备再射出去的时候,周宴泽站在她身后,双手环著她,灼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bb,手法不对,我教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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