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来得急切又热烈。
    林西音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她双手勾著裴牧野的脖子,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回应他。
    他听著她愉悦的轻吟,他开口:“喜欢?那之前是在抗拒什么?”
    林西音火热的身体,猛地凉了那么一下。
    裴牧野却毫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直接把人抱去了床上,滚烫的吻,继续落在她身上。
    察觉到林西音的安静,他皱眉,掐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裴太太,你在闹什么?没完了?”
    林西音放开了勾著他的脖子:“抱歉,我不想……”
    裴牧野咬牙:“这个时候你说这话?”
    林西音说:“我去洗澡。”
    裴牧野一把拉住她:“林西音!”
    林西音看著他:“裴牧野,你把我当什么?”
    “什么?”
    林西音一把甩开他,进了浴室。
    她知道,裴牧野家世容貌能力无一不优,这样的男人,自信狂妄,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说几句不著调的话,又算什么呢?
    至少,他愿意在她身上心思。
    接她下班,送她礼物,还有在车里那个温柔的吻。
    早上,林西音睁开眼,裴牧野已经不在了。
    她起身洗漱,然后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明清婉的笑声。
    “牧野哥,你送我的钻石项链好漂亮啊!我很喜欢,谢谢牧野哥!”
    林西音浑身一僵,站在那里往下看。
    明清婉脖子里,带著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
    周玉素也开口:“牧野有心了。不过,我记得这项链拍卖的时候,还隨机赠送了一对耳钉呢,你怎么没给清婉?毕竟是一套,戴上肯定更好看。”
    裴牧野开口了:“耳钉给林西音了。如果清婉喜欢,我可以让她给你的。”
    明清婉忙说:“牧野哥,你给了西音姐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啊。”
    “没什么,”裴牧野说:“难得你喜欢,我再给你嫂子买就是了。”
    林西音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
    她扶住了旁边的楼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耳钉?
    隨机赠送的?
    裴牧野送给自己的礼物,竟然是明清婉那条项链的赠品?
    现在明清婉说喜欢,裴牧野直接就要给她?
    那昨天……
    林西音一颗心,像是坠入了冰窟里,刺骨寒冷。
    多可笑。
    裴牧野接她下班,送她礼物,车上亲吻。
    他稍微从指缝里,漏一点温情和施捨给她,她竟然就可耻地动心了。
    多讽刺。
    他施捨一般的靠近,连送她的礼物,都是给明清婉那份的赠品。
    真的好会侮辱人。
    而她,就这么没出息的被他三言两语一个吻打动了。
    在裴牧野眼里,她得多贱?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这个人,好像就是一份赠品,明码標价写著:欢迎光临,谢谢惠顾。
    不,甚至她都没有价码,只要裴牧野勾勾手,她就摇尾乞怜地迎上去。
    裴牧野高高在上的的施捨,怜悯,只是因为……她是他泄慾的工具吧?
    想想昨晚她只是被他亲了一下,就浑身酥软,林西音只觉得羞愤欲死。
    此时此刻,她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
    裴牧野对自己,没有爱,有的只是丈夫对妻子的需求,裴家对儿媳的要求。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那类人。
    明明她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可裴牧野隨便勾勾手指,她就丟掉了一切原则。
    如果说昨晚林西音对离婚的事產生了一点动摇。
    那么现在,听到楼下他们的对话,她的一颗心已经疼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脸色苍白,指尖颤抖,胸腔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压住了,压得她都没办法呼吸。
    裴牧野一抬眼,看见她站在楼梯口,开口:
    “西音,昨天的耳钉呢?拿来给清婉吧。”
    林西音眼珠漆黑,更显得脸色苍白。
    她没说话,转身回了臥室,把昨天那个首饰盒拿了出来。
    她下楼,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裴牧野伸手,林西音把首饰盒交了出去。
    就像当初,她交出了自己的一颗心。
    然后,伤得千疮百孔。
    如今……她也该学会好好爱自己了。
    “西音姐,这多不好意思啊。”明清婉接过裴牧野给她的首饰,笑得春风得意:“不然这样,我戴几天再给你啊!”
    林西音看著她,目光冰冷:“给你了,我就不会要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裴牧野皱眉,总觉得她刚刚那句话,说的別有深意。
    他抬腿追了上去。
    林西音正要往別墅外面走。
    她没开车回来,也压根没想再坐裴牧野的车。
    她脸白如纸,指尖轻颤,离开的脚步像是踩在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上。
    痛不欲生。
    如果说之前,离婚的念头只冒出了萌芽。
    那么现在,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要离开裴牧野。
    这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
    纵然要离开,那颗心也必然会撕扯得鲜血淋漓。
    痛吗?
    痛的。
    可即使如此,她也要走的义无反顾。
    因为,她不想再被轻看,被践踏,被侮辱……
    “林西音!”
    裴牧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曾经,这个男人承载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
    她不是肤浅的女人,从来不觉得男人的皮相是吸引她的唯一因素。
    她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
    他强大,沉稳,能力卓绝。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站在那里,像一座山,无所畏惧。
    自信和成功装点了他的样貌,野心和坚定塑造了他的形象。
    这一切,组成了裴牧野这个人,像粗糲带刺的网,轻易就把她勾进了他的地盘。
    如今,自信成了狂妄,沉稳也带著跋扈。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初识爱情时候的模样了。
    或许,他还是他。
    只是,林西音不想再做过去的林西音了。
    她脚步不停,哪怕每走一步,好像在刀尖上凌迟,她也不曾停下。
    “林西音!”
    裴牧野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在叫你,没听见吗?”
    林西音被迫站住,垂著眸子,眼神淡淡落在前方的地面上:“你还有事?”
    “你摆脸色给谁看?”裴牧野皱眉,目光里都是不满:“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林西音笑了一下。
    她也很奇怪,这个时候,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去看裴牧野。
    漆黑的眼珠,没有任何情愫地看著他。
    “裴牧野,离婚吧。”
    裴牧野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你昨晚已经答应我不再闹了。”
    他不提昨晚还好,一说这话,林西音顿时想起自己被他亲吻的模样。
    耻辱感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想吐。
    裴牧野声音淡然,云淡风轻:“你是成年人,就该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你答应了我,不再提离婚,就应该言出必行。”
    林西音一把甩开了他。
    旁边却突然衝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吠叫著朝她咬过去。
    林西音下意识一脚踹了过去。
    那只博美被踹倒在地,嗷嗷惨叫。
    “林西音!”
    裴牧野目光如炬,吼了她一句,隨即弯腰把狗狗抱了起来。
    听见动静的明清婉也出来了,看见裴牧野抱著狗狗,她尖叫一声,扑了过来:“乐乐怎么了?牧野哥,她,她要害死我的乐乐吗?”
    她伸手,一把推在林西音肩膀上:“你怎么能这样对乐乐!”
    林西音一个趔趄,再也站不住,摔倒在地。
    小腹有个地方尖锐地扯了一下,疼的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明清婉都要哭了:“牧野哥,乐乐没事吧?”
    “不会,乐乐没事。”裴牧野柔声安抚她:“我们先带乐乐去检查一下。”
    他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林西音,转头又和明清婉抱著狗大步离去。
    林西音捂著肚子,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撑著旁边的墙,才能站起来。
    从头到脚,好像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林西音吸吸鼻子,拿出手机,请了假。
    她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去工作。
    好,那她就在家里等著。
    她上了楼,把那身沾了灰尘泥污的衣服换下来了。
    她去了书房,不到十分钟,她拿著几张纸,又回了臥室。
    她以为裴牧野会很快回来跟她算帐,可谁知道,她等了很久,他都没回来。
    明清婉应该回来了,她听见她在楼下哭泣,告状,说她差点把乐乐踢死。
    没一会儿,周玉素就出现在她臥室门口。
    “林西音,你到底怎么回事?”周玉素满脸的厌恶和不耐:“清婉是什么身份,你能跟她比吗?你还拿她的狗撒气!別说比不过清婉,你连条狗都比不上!”
    周玉素平时就不喜欢她,可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恶毒的话。
    明清婉也上来了,一脸泪痕:“西音姐,我说了,你对我有意见就冲我来,別欺负乐乐。它那么小,你是要踢死它吗?”
    林西音看著她,声音带了点戏謔:“明清婉,假如我踢死它,是不是还要给它偿命?”
    明清婉惊呼一声:“西音姐,原来你真的想要乐乐死啊?你不是知识分子吗,怎么这么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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