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稚园依旧灯火通明。
    宋稚枝因为愧疚,倒是对裴宴软了不少態度。
    又是倒水又是餵药的。
    把在圆床上装虚弱扮病態的男人爽得不行。
    嘴上说著把王妈喊过来照顾他就行。
    可自己又时不时地咳嗽几声,脸颊再次添了几分涨红。
    看著可怜极了。
    “这次是我不对,不该用猫毛捉弄你。”
    过敏闹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小时候她送过他巧克力时,就把人给整到了icu。
    这次能强点,药吃下去后感觉能好了些。
    “枝枝没有错,是我身体的问题,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生怕是她误会自己,裴宴连忙解释道。
    急得连病都不装了,直接掀开被坐起身来。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大步走到了宋稚枝的面前。
    眼底落下一道高大深沉的黑影,少女睫毛轻眨。
    手里握著的水杯紧了紧。
    他对她解释那么多干嘛?
    好像还很在乎她的想法似的。
    不过宋稚枝反应也够快,满脸的恍然大悟。
    这是在她面前示弱,等以后为道德绑架她做铺垫呢。
    不愧是裴宴,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差点就著了他的道。
    “我会把那只猫送走的。”
    她不想欠他什么。
    下意识地也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
    毕竟刚才她跟系统也制定了短暂的逃跑计划了。
    裴宴的黑化值太高,她也没那么圣母,有把握再次救赎他。
    还不如先回宋家,跟女主搞好关係,抱紧她的大腿。
    “其实我吃点过敏药就好了。”
    察觉到少女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裴宴一直盯著打量她,可都没有探究出分毫其它的情绪。
    只是第六感告诉他,枝枝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没必要,反正也是流浪猫。”
    再来一次她可受不了。
    何况宋稚枝並不想欠他什么。
    离开这里,她可以隨便养上百只猫。
    哥哥会很支持她的。
    “可是你很喜欢它。”
    因为她的喜欢,所以他才会对一只猫嫉妒得发狂。
    可也正是她的喜欢,他愿意为此让步。
    並且让人將养猫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也没有多喜欢的。”
    就像这里的一切,她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说离开就离开。
    什么,都束缚不住她。
    一只猫又算得了什么。
    少女轻抿著红唇,脸庞精致漂亮得像只乖巧的洋娃娃般。
    可那双黑眸中却清醒又冷静,似乎任何的人或事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这一瞬,让裴宴心臟几乎骤停。
    惶恐与不安席捲他的全身。
    五年前的阴影再次即將摧毁他的理智。
    只能说不愧是被拋弃过的男人。
    只要宋稚枝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都能察觉得到。
    並且预感得十分精准。
    猛地攥住她的手腕,裴宴手背上的青筋鼓胀著。
    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耐住內心疯狂阴暗的想法。
    將她锁到床上好了。
    让她再也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庄园。
    把她变成自己的禁/臠。
    这样,他就不会再患得患失了。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地相守在一起了。
    男人幽暗的眸色翻滚著复杂又浓烈的情愫。
    可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薄唇硬生生地扯出一抹弧度。
    妄想重新戴上假面,变回那个温柔又儒雅的绅士。
    可惜,疯犬再偽装,终究也学不会温柔。
    “那枝枝喜欢什么?
    猫,还是狗,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动物?”
    只要世界上有的,他都可以弄来给她养。
    藉此来绑住她。
    一旦她与那些宠物產生了感情,就很难再离开他了吧?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也不过是情感纠缠中的下位者。
    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成功破防。
    並且让他陷入狂乱的失控中。
    或许宠物还不够。
    他不能赌枝枝的善良和心软。
    万一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话,就算是千万只猫也挡不住她。
    可如果是一个孩子呢?
    一个由他们两个人的血脉而诞生的婴儿。
    那將会成为她永远的束缚。
    他们之间的联繫就再也无法斩断了。
    想到这里,裴宴的眸色划过无数疯狂的暗芒。
    薄唇也轻轻勾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似乎真的要把这个计划提上日程般。
    可神色中他依旧是冷静自持的,指尖摩挲著少女柔软的指尖和掌心。
    仿佛是在对待著稀世的珍宝般。
    珍之,重之。
    再也不会放开手了。
    “不想养了。”
    她又不是开动物园的。
    养那么多宠物干嘛。
    本来就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宋稚枝早就困了。
    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情绪的不正常。
    眼尾红得不像话,活像是得了红眼病似的。
    “你也早点休息吧。”
    为了道德绑架她,也是蛮拼的。
    眼睛都熬得彤红。
    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宋稚枝径直离开了房间。
    因此並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那个要將她撕咬著拆入腹中的可怕又贪婪的眼神。
    鼻尖还残留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那杯她倒过的水也摆放在了床头柜上。
    男人將其握在了手心,一点点摩挲著。
    似乎是在回味著与她肌肤相贴的美好。
    只是表情却越来越病態,就连脸颊也透著股难耐渴求的红意。
    他的枝枝,只能属於他。
    谁也抢不走。
    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能离开他。
    所以,別让他失望,好吗?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將酡红的脸颊贴在刚刚被枝枝触碰过的玻璃水杯上。
    冰凉的触感没有让他的理智归拢,反而助长了他那叫囂的欲望。
    一点点摩挲著。
    一点点触碰著。
    最终轻轻地吻了上去。
    房间內传来一阵满足的喟嘆。
    紧接著就是浴室里急促的淅沥水声。
    枝枝不在,也不许他过多亲近。
    那他只能用这种下作阴暗的方式发泄著。
    不过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希望枝枝不会被他揪到小错误。
    不然他是真的会借题发挥,以此来满足自己阴暗又汹涌的私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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