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
    宋稚枝推开了面前低头的上位者。
    让两人的社交距离恢復正常。
    想跟她搞曖昧,然后勾得她沉沦在这段感情中。
    最后再狠狠地拋弃她。
    以惩罚自己五年前对他所做过的事。
    呵,这套路她可太熟悉了。
    “裴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重新提起这个要求。
    少女黝亮有神的黑眸中溢满了认真。
    就连坐姿也不由得端正严肃了许多。
    “嗯,你说。”
    被推开的滋味並不好受。
    但谁让裴宴会自己哄自己呢。
    他幻想著被枝枝爱和关注,编织著他与枝枝的一个又一个美梦。
    並纵容著自己不断沦陷。
    可惜,梦终究是假的。
    破碎的现实才最能体现磨骨刮肉的痛苦。
    男人也正了正神色,坐姿笔直挺拔。
    高大的身影將旁边的少女笼罩得彻底。
    只是那双向来冰冷无情的眸子里夹杂著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在,期待著她的爱。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抱歉,我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到这里,裴宴还没察觉出不对。
    心里还暗自高兴。
    枝枝跟他道歉了,那说明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破镜重圆的剧本他虽然不喜欢。
    但只要能跟枝枝重新在一起,什么剧本他也能接受。
    “我名下的股份和分红我都会一分不少的转给你,作为补偿。”
    除了钱,宋稚枝还真就没別的东西了。
    不过谁又会嫌弃钱多呢。
    她上赶著给裴宴送钱,之前的事应该就能一笔勾销了吧。
    不確定地瞥了眼面前男人再次恢復冰冷的神色。
    宋稚枝心尖一颤。
    对上那双侵略性极强的阴鷙眸子时,还是不由得抖了一下。
    要命!
    他好凶啊!
    本来就生得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再加上强大气势的威压,更是让人喘不上气。
    裴宴猛地向她靠近,指尖攥住她精巧的下頜。
    语气更是冰凉无比,透著股寒意。
    “原来枝枝是想要与我划清界限啊。”
    就算他再蠢,此刻也反应过来她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脑海中的美好旖旎和爱恋繾綣全部烟消云散。
    现在裴宴只剩下一个疯狂又危险的想法。
    打断她的腿,堵住她的嘴。
    这样她就再也不能离开他。
    也就不会说出让他快要气得发狂的话了。
    “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哥哥新开的公司股份也有我的一份,都给你。”
    为了降低他的黑化值,宋稚枝可是下了血本。
    连最后的金库都拿出来了。
    可裴狗怎么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男人攥住她下頜的力道更重了些。
    眼尾更是像泅了一团血跡,猩红得嚇人。
    薄唇一张一合,唇角在发著颤意。
    心中愤怒嫉妒还有不甘的情绪互相交织在一起。
    像搅拌机似的,快要將他的心臟搅成了一堆碎肉。
    可裴宴仍旧捨不得对她动粗。
    也捨不得將那些过分得令人髮指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最终將所有恶劣又负面的情绪自我消化掉,化为一声自嘲的冷笑。
    这纯纯是被气的。
    “拿別的男人的钱来养老子,宋稚枝,你看不起谁呢?”
    舌尖抵住上牙膛。
    裴宴几乎是咬著舌尖才能保持著最后的理智。
    这才没有做出对她过火的事情。
    要是按照他那暴戾恣肆的脾性。
    这会儿人早就被他丟回床上,大战三百个回合了。
    “我没有。”
    被凶了一句的宋稚枝软了语调。
    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戳中他那脆弱的自尊心了呢。
    又连忙道歉。
    可没成想男人更气了。
    剧烈的呼吸起伏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膛。
    裴宴双拳攥紧,手背上的青筋绷得紧实。
    像是马上要衝破血管呲出来似的。
    看得宋稚枝心惊肉跳的,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
    这一举动又喜提男人的一声冷笑。
    而预想中的暴力事件也没有发生。
    男人整个人的身体都呈现紧绷的状態,精神也濒临崩溃。
    但还是保持著最后一丝理智远离了面前的『罪魁祸首』。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真的对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裴宴脚步匆忙踉蹌地离开主別墅。
    眼看著就要摔倒下去,宋稚枝连忙上前,想要扶上一把。
    可此时正好夏阳赶来了,將他扶住。
    这才没让他直接摔地上。
    “他这是……”
    宋稚枝有些担忧地看著夏阳。
    隨后又指了指不断锤著自己脑袋、神色极为痛苦的裴宴。
    “唉。”
    夏阳嘆了口气。
    但没有家主的授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不疼不痒地嘱咐几句,隨后迅速地將人带离別墅。
    留下站在客厅满脸不知所措的宋稚枝。
    裴宴看起来很难受。
    可是宋稚枝復盘了好久都没觉得自己刚才的措辞有什么问题。
    明明是在友好交流沟通。
    怎么裴宴就犯病了呢?
    应该不是被她气的吧?
    揣著这个疑惑,宋稚枝上了楼。
    但是没有回到之前的那个臥室。
    那一看就是裴宴休息的地方,单调暗沉的摆设和布置。
    很符合他喜怒无晴的大佬人设。
    隨意找了个房间休息,宋稚枝还是有些担心裴宴的。
    翻来覆去地熬到了凌晨都没想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犯病了。
    直到黎明破晓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宋稚枝睡得极为舒服。
    窗帘一拉这才发觉已经是下午了,怪不得会那么饿。
    將房门打开,宋稚枝走下楼梯打算觅食。
    可却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饭香味,紧接著就是那个穿著大红大绿围裙的背影。
    但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裴宴。
    宋稚枝的心微沉。
    但也没有丝毫失望的表情。
    反倒是王妈听到动静后,连忙冲小姑娘招著手,满脸堆著笑意。
    “是新夫人吧,快下来吃饭。”
    也就是先生才能把握得住夫人的作息习惯。
    连几点起都能算得十分精准。
    有了裴宴的嘱咐,王妈做得菜自然也都是极为符合宋稚枝的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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