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年今天晚上没什么应酬,所以就早早下班了。
    可回家后一直没看到明黛回来。
    贺尧年在书房频频往外面看,等了一会儿,终於没了耐心。
    他给明黛打电话。
    一开始这电话还能打通,可很快就变成关机了。
    难道是没电了?
    可不应该啊。
    现在这个社会,手机基本不会离身,哪怕没电了,那也能在车里充。
    老实说贺尧年很少能有给明黛打电话,而明黛却没电关机的情况。
    “三叔,吃饭了。”
    贺星琼敲书房的门。
    贺尧年同她一起下楼。
    “明黛还没回来?”
    贺星琼摇头,“没看到她,是不是晚上有什么活动啊?”
    贺尧年没吱声。
    到了餐厅,发现莫庭川也没回来。
    不过也不奇怪,他一向不怎么吃中晚餐,都在外面解决。
    原本也没什么,但贺尧年就是心浮气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晚饭后他点了根烟,站在园里往车道上看。
    明黛迟迟没有现身。
    贺尧年再次给明黛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
    还是关机。
    贺尧年猛吸了两口烟,转身回屋,拿了车钥匙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他先去了明黛的公寓。
    敲门按门铃都没人回应,確定明黛没有回这里。
    贺尧年又跑了趟明黛的公司。
    从门卫那里得知,明黛早就走了。
    既然走了,那为什么没回贺家?
    贺尧年坐在车里,又让助理查到明黛总助的电话。
    打过去一问。
    “啊?她没回去啊?”
    以为是明黛的朋友或者家人什么的,总助记起她下班的时候不太舒服。
    “我看她当时脸色不怎么好,我还想著要送她去医院呢,但被她拒绝了。”
    离明氏最近的医院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贺尧年到处找了一圈,毫无所获。
    他越发觉得事情蹊蹺。
    这怎么可能会突然找不到人呢?
    又想到早上莫庭川看明黛的那种阴森恐怖的表情。
    贺尧年眉头一蹙,找人问到莫庭川的行程。
    得知莫庭川也早早下班,没有应酬。
    就在贺尧年到处找人的时候。
    莫庭川已经把明黛带到他那栋连莫玉梅母女都不知道的別墅门口。
    这个地方明黛倒是来过,之前踩过点。
    莫庭川下车开门的时候,隔壁別墅,顾承允正和朋友一起准备晚餐的食材。
    他上楼拿酒,意外看到了朋友大价钱搞来的望远镜。
    也是觉得有趣,凑近想看看这玩意儿究竟能看多远。
    好巧不巧,看到了开完门正要上车的莫庭川。
    顾承允还以为看错了。
    他用力眯著眼睛仔细打量,不过莫庭川已经上车了。
    这地段比较偏僻,但很適合聚餐开party。
    顾承允只是没想到莫庭川在这里也有房子。
    还寻思这人混得不错。
    也没管莫庭川来这里干什么,转身下楼去了。
    等顾承允和朋友们串好肉串准备开烤时,贺尧年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顾承允还以为贺尧年觉得人生无趣,想要加入他的聚餐。
    哪知贺尧年一开口就让他差点跳起来。
    “明黛不见了。”
    顾承允脑子空白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
    “我特么!”
    “我可能知道她在哪儿了。”
    顾承允立马把地址定位给贺尧年。
    “干啥?你这一惊一乍的?”
    朋友们都被他变了的脸色嚇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承允没说话,看到不远处球桌上扔著半截钢管,他衝过去一把捞起就跑了出去。
    “不是,这……”
    其他几人面面相覷。
    意识到不对劲,也急忙跟了上去。
    顾承允跑到莫庭川的院子里,才意识到现在的门都很难踹开。
    他扭头看到跟过来的几个朋友。
    “找物业,说这家著火了,赶紧过来把门打开。”
    朋友没多问,急忙去办了。
    物业本没有私开业主门的权限,业主屋內也没有亮起著火的警报。
    “钥匙拿来。”
    顾承允上前一把夺了钥匙,物业也是顺势往后退。
    这事他可担不了责,他是遇到了不可抗力。
    顾承允开门的时候,贺尧年的车风驰电掣飞进了院子。
    “等下你先不要进来。”
    贺尧年猜到会发生什么事。
    顾承允看著贺尧年风雨欲来要杀人的表情,他默默吞了口口水,给朋友们使了个眼色。
    门打开,贺尧年提著钢管进去了。
    屋里,臥室,床上。
    莫庭川在听到有车进院的时候,他依旧没能拿明黛怎么样。
    不是他不想,而是明黛在他之前给她脱衣服的时候,突然醒了。
    明黛脑子很迷糊,意识凌乱,但知道情况凶险。
    她用尽所有力气阻拦莫庭川。
    她抓了莫庭川的脸,莫庭川也差点把她掐死。
    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莫庭川对她没有丝毫爱意。
    他有的,全都是他的不甘,以及他那支离破碎的自尊心。
    贺尧年进来的时候,明黛已经逐渐清醒。
    她蜷缩在床角,衣衫不整,浑身都在颤抖,完全控制不住。
    莫庭川抓了衬衫往身上套,他不慌不乱,慢条斯理舔了口唇角被明黛抓出来的血丝。
    “三叔来得真快。”
    莫庭川衬衫大敞,挑衅看著贺尧年。
    “我们夫妻之间玩玩情趣,三叔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
    贺尧年什么话都不想说。
    抡起钢管劈头盖脸就往莫庭川身上招呼。
    莫庭川左躲右闪,起先还能跟贺尧年过上几招,可很快就落於下风。
    他不是贺尧年的对手。
    最后只能抱著脑袋狼狈逃窜。
    明黛眼睁睁看著莫庭川的鼻血溅了一道飞出去,胳膊估计都被打骨折了。
    她想让这人现在立马就死在她的面前。
    可她不能。
    “三叔。”
    明黛撑著发软的身体下床,赤脚去拉贺尧年。
    “打死了他还得坐牢。”
    贺尧年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情绪几乎已经不再外露。
    可今天,他的暴虐无一点遮掩,全都使在了莫庭川身上。
    贺尧年最后一脚重重踹在莫庭川肚子上,莫庭川远远飞了出去,嘴里喷出的血溅到了墙壁上。
    明黛竟不觉得害怕。
    她冷冷看著莫庭川软软倒下去。
    她静静看著莫庭川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他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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