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养猪场建设运营得这么好,刘台欣喜之余,自然是要赏赐一番的。
    奖勤罚懒,才能更好调动积极性。
    养猪场一眾人员得了赏赐,也是干劲更足。
    至於阿晨,那当然是晚上好好奖赏了。
    只是让刘台纳闷的是,怎么真枪实弹这么久了,阿晨肚子却没点反应呢?
    刘台虽然没想这么早要个孩子,可是也还是有点受打击。
    好在来日方长,刘台浅浅鬱闷下,就忘记了。
    第二天,刘台回到军营,发现俘虏已经被拉走了。
    周鼎办事效率不错,刘台当然更加满意了。
    接下来几天,刘台重复起了以前的日子。
    在军营则操练士卒,同吃同住。
    有了美娇娘,也不能忘了兵兄弟啊。
    武夫们对此自然是越发崇敬刘台。
    操练之余,同时督促苏成推进筹备工作。
    此事既要隱秘,又要周全。
    在家的时候,则与刘隱细细商议巡边事项,然后回到自己院子与阿晨没羞没臊。
    日子忽忽到了九月二十。
    这一日,封州城来了广州的使者,这次却不是刘伯深亲自前来了。
    使者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朝廷正式授予刘隱封州刺史!
    这对封州集团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消息。
    儘管刘隱实际已经是在行使刺史职权,但终究缺了个名分。
    如今名分到手,一切就更顺畅了。
    使者还带来了刘濬的书信。
    刘濬在信中言道,叔父刘崇龟患病,自己不能前来当面祝贺,深感歉意。
    又说为了获取朝廷的任命,刘崇龟亲自写了奏表,殊为不易。
    还提到周鼎值得重用,盼望与刘隱刘台再见面云云。
    刘隱兄弟都是性情中人,很是承刘崇龟和刘濬的情,刘隱也回了一封亲笔信。
    又托使者带上了药品补品等物给刘崇龟,聊表心意。
    但刘台是知道的,刘崇龟命不久矣!
    而刘崇龟的逝世,则会引发岭南一系列剧变,也给封州带来了最大的机遇!
    当然,这是后话。
    刘隱得了官职,照例又给大家赏赐了一番,封州上下其乐融融。
    而就在这时,刘隱和刘台带著苏成一队亲卫,悄悄北上了。
    军营有苏章和刘崢主持大局,衙门则交给了韦寻和周鼎,另有陈璫一旁制衡。
    总的来讲,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为了隱匿行踪,刘台並没有提前告知黄岩峒、贺州和桂州几个地方刘隱会来。
    只是模糊表示,將有封州代表前来。
    桂州那边,则是说了会通过陆路前来。
    九月二十三,刘隱刘台一行来到了和合市。
    市场比之前又繁华了些,各种货物琳琅满目,人流量也不小,峒人居多。
    刘隱又到市署查看了最近的交易额和税收,大为满意,把市令夸了一番。
    盘桓了一阵,一行人继续启程往黄岩峒走去。
    还是在上次刘台见到依布的地方,黄岩峒派来迎接的人,接到了一行人。
    依布並不知道使者级別,却依然到此处迎接,没有任何怠慢。
    刘隱对此也是感到欣慰。
    前来迎接的人一看刘台也在人群里,顿时惊喜交加,连忙上前亲切招呼。
    又赶紧遣人先行回去告知依布。
    刘台与来人言笑晏晏,但也没有透露刘隱的身份。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行人穿过寨子,来到半山腰的大屋,依布已经在等候了。
    刘台挥了挥手,喊了一声“兄长”,快步上前一个拥抱。
    依布握拳锤了一下刘台胸口,问道:“怎么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接著又边往人群里寻找,边问:“我小妹呢?她没来吗?”
    “阿晨没来。”刘台笑著回答一声,接著低声道:“此次前来事涉机密,兄长我们屋里说。”
    “好,来,进屋。”依布说完拉著刘台手,往大屋走去。
    刘台回头朝刘隱笑了笑,刘隱会意跟上。
    苏成则和亲卫留在了外面。
    进屋坐下后,依布发话:“这里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二郎你有何事就直说吧。”
    刘台当即站起来,来到刘隱座前,伸手介绍道:“兄长,这是我的阿兄,封州刺史、贺水镇遏使刘隱。”
    “今次特地前来,与兄长相会!”
    依布听了,显然吃了一惊,接著站起身,朝刘隱走了几步,看著他抱拳行礼道:“不知使君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刘隱也快速站起来,来到依布跟前,扶住他道:“峒主见外了,你我乃是一家人,罪从何来?”
    “今次刘隱唐突前来,峒主不要见怪才是。”
    依布顺势直起身子,看著刘隱,见他和刘台有五六分相似,儒雅亲切中又不失威严。
    刘隱也近距离打量依布,见依布果然是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颇有英雄气概。
    二人惺惺相惜,互相看得顺眼。
    “使君……”依布刚要开口就被刘隱打断。
    “峒主,你我乃是亲家,不若你隨阿晨唤我大郎,我隨元达与你兄弟相称,如何?”
    “使君既有命,那依布就从命了!”依布听出刘台的诚意,便顺水推舟应下。
    两人互报年龄,发现刘隱大个一岁。
    “不知大郎此次来黄岩峒,有何吩咐?”依布问道。
    “誒,贤弟说的哪里话,哪来的吩咐一说!”刘隱先回了一句。
    接著道:“我此来,纯粹就是想与贤弟相会,就是为了加深你我兄弟感情而已,別无他事!”
    “是啊兄长,我阿兄素闻兄长有英雄气概,早已和你神交已久,盼著与你相会呢!”刘台在一旁帮腔道。
    “大郎身居要位,却仍有此纯真之心,弟弟我佩服!”依布讚嘆道。
    依布个性率真,这种人反而更能看出人是否真心。
    刘隱一点不摆架子,就这一点,就让依布对他另眼相看。
    汉人峒人虽然杂处多年,但封州还从没有汉官亲入峒中,与峒人称兄道弟。
    今日刘隱亲身前来,可谓是创造了歷史,也让一眾峒人头领心中感动。
    “贤弟之言愚兄愧不敢当。本该早点前来,奈何州务缠身,不得脱身。”
    “你我既是亲家,又是兄弟,今后当多多走动多多亲近才是。”刘隱诚恳道。
    於公於私,他都希望和峒人的良好关係能持续下去。
    “大郎说的是,今后我们要常来常往!”
    “好兄弟!”
    “好兄弟!”
    二人把臂言欢,状极亲热。
    “今日得与大郎相会,小弟实是高兴,必须痛饮!”依布豪气干云道:“来人,取酒来!”
    “好,不醉不归!”刘隱也豪爽道。
    不一会,酒即送到。
    如今黄岩峒临著和合市,不缺好酒,寨子里酿的酒都快没人喝了。
    屋里眾人,你敬我,我敬你,逸兴遄飞,气氛热烈。
    把酒间,依布提到,已经向周边几个峒传递了消息,好些个峒都派人前来和合市现场看过。
    最远的峒甚至出了封州地界,都到怀集县了。
    建立市场的作用,在这边也起作用了。峒人们不会光听你说了什么,还要看你做了什么。
    等到看到黄岩峒在和封州结盟后得到的好处,其態度自然而然就会发生转变。
    这是水到渠成的事,但也是需要时间的事,急不来。
    操之过急,峒人反而要起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在里面。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对此,刘隱兄弟还能用什么感谢,那当然是找依布喝啊!都在酒里了!
    酒到碗干,尽兴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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