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忙了一天,刘台和阿晨却还是谈兴甚浓。
    吃完饭,还一直討论养猪场的事到夜里。
    这让刘台深刻觉得捡到宝了。
    当刘台把心里想的让她负责养猪场时,阿晨也很是高兴。
    既为刘台信任她,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做而高兴,也为自己能有事做,而不用天天守在院子里而高兴。
    毕竟她从小就自由在山间。
    二月初五,韦氏將刘隱刘台拉到屋里,將昨日和刘隱商议的礼节说与刘台听。
    刘台听后,发现根本就不用自己补充什么,当下就表示没有意见。
    韦氏又说叫人选了日子,初八是个吉日,让刘台押著礼仪前去黄岩峒,並於今日先行派人前去报信。
    刘台悉数应下,与兄长一起拜別母亲,自去操办。
    下午,刘台去了一趟军营。见自己不在,营中眾人操练也没有偷懒,也是少怀大慰。
    看著手下的將士慢慢成长,应该也是练兵的乐趣之一。
    当夜,刘台夜宿军营。
    初六,刘台本想带著阿晨出城玩一玩,结果不小心又走到养猪场来了。
    二人在现场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在劳作,看来士曹参军的动作也很快。
    刘台对此很是满意。
    阿晨看得也很认真,刘台和她说过让她掌管后,她是一直都放在心上,已经在想去哪里找猪崽了。
    初七,新一期的邸报又送到了。
    “十一月,李克用大起兵马攻幽州李匡筹,拔武州,进围新州。”
    “朱全忠遣使之泗州,使者高傲,陵慢泗州刺史张諫。諫怒,举州降杨行密。”
    “杨行密遣押牙唐令回运茶万余斤往汴宋贸易,朱全忠执令回,尽收其茶。”
    ……
    初八,刘台携阿晨和一应聘礼前往黄岩峒,苏成带著亲卫队隨行。
    依布已提前得知消息,这次派依达前出到市场迎候。
    是日,黄岩峒载歌载舞以庆祝阿晨大婚,刘台又和眾人痛饮达旦,大醉两天后带著眾人和黄岩峒礼物而归。
    路过市场时,发现也已动工。二月十三中午,刘台等人回到封州。
    刘台刚进府门,管家刘贵就上来告知,前日有桂州来的客人上门寻他,已住在府里等候多时了。
    刘台听到桂州,心想难不成是周进文?
    刘台安顿好阿晨后,匆匆忙忙去了刘隱书房。
    一问,果然是周进文!
    “大兄,周进文可有说是何事?”刘台问道。他现在迫切想知道是不是他的那封信起作用了。
    刘隱看著刘台道:“详情他並没有说,只说和你给周元静的信有关,说要等你回来再说。”
    刘台一听,果然!不由高兴道:“嘿嘿,没想到当日一手閒棋还真起作用了!”
    “是啊,为兄现在也是好奇得很啊!”
    “大兄且再少待,我这就去会周进文,看他怎么说。”说完不待刘隱回復,匆匆离去。
    不一会,刘台来到客房见到了周进文。
    “周兄,贺州一別,已近一月,近来可好?”刘台坐下寒暄道。
    “托二郎君的福,周某安好。”见到刘台,周进文也是颇为高兴,可算等到了!
    “周兄在封州可还住得习惯?实在不巧得很,我近日刚好外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周兄多多担待!”
    “二郎君言重了,令兄刘镇使安排得甚好!周某几日在封州过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周兄此次自何处来?”
    “周某此次奉了家叔之命,顺桂江而下,过梧州而来。”
    刘台心想,难怪贺州没有消息传来,原来周进文没有走贺州。
    “听闻周兄此来,与我前次托周兄给令叔的信有关?”
    “不错。家叔见信后,思虑多日,时而脸色凝重,时而戏謔笑谈,把我都搞蒙了。”
    周进文一脸不可思议:“周某实在好奇,二郎君可否告知,信里究竟说了什么?”
    “令叔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其实內容很简单,就是提醒令叔,当心来自桂州北边的威胁。”刘台说了个大概。
    “北边的威胁?”周进文皱眉思索。
    他想起来,收到信后,周元静也曾派人北去打探消息。但並未和他说详情。
    桂州的北边是湖南观察使、武安军的地盘,难道是他们要来攻打桂州?
    不对,刘建锋不是才入主湖南吗?各地都还没摆平呢,哪有余力来打桂州。
    那就是哪个州的军头?也没听说谁有这个实力和野心啊。
    周进文想不明白。
    “周兄別猜了,你猜不到的。”刘台劝道。
    开玩笑,这都要是能被猜到那才是咄咄怪事了!
    周进文苦笑道:“真是好奇二郎君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哈哈,你就安心等著揭晓不就好了。届时你也可以到处宣扬,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不是嘛?”
    周进文笑著摇了摇头道:“那就听二郎君的。”
    说罢,起身去床头一个木盒里取出来一封信,递给刘台。
    刘台接过,见信上封口完好,封面上写著“刘二郎君亲启”几个字。
    刘台看了眼周进文,见周进文抬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便拆开信件看了起来。
    信不长,刘台很快就看完了。但是內容却很有分量,刘台来回看了三遍,才把信收起来。
    刘台呼出一口气,道:“周兄,令叔真是有魄力啊!”
    信里竟然邀请刘台率兵前去协助守桂州!
    刘台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本以为做个提醒,结个善缘就好了,没想到却直接就给了福报。
    周元静也是胆大,就不怕重演刘璋旧事?
    刘台一时也搞不懂周元静是咋想,但没有关係,既然送上来了机会,岂能让它就这么溜走?
    不管事后能不能將桂州揽入怀中,怎么著也是个不会亏本的买卖。
    嗯,得赶紧把兄长说服。
    周进文见刘台说了一句后就没有下文,也是著急:“二郎君,家叔信中说了些什么?”
    你快告诉我啊,別自己一个人在那沉思啊!
    周进文心中吐槽,家人们谁懂啊!我一个送信的,却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么信!
    刘台抬头看了眼周进文,缓缓道:“令叔让封州派兵北上,协助守卫桂州!”
    “当真?!”周进文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封州兵前脚刚占了贺州,怎么叔叔反而邀请封州兵去桂州呢?
    咋?嫌自己干得太久了?
    周进文一脸问號。
    刘台看周进文一脸不可思议样,认真道:“当真。说实话,周兄,我也没有料到。”
    周进文重重吐出一口气,道:“既是家叔已有安排,那不知二郎君是何想法?”
    反正自己就是个传信的,干好自己的额活就是了,不操那么多心!
    “我自是无异议。”刘台道:“但还得报家兄定夺!”
    兹事体大,自己可不能擅自主张。
    “那我等二郎君消息。”周进文也明白,刘台说了还不算。
    “周兄且稍待,明日,明日给周兄准话,如何?”
    “那周某恭候佳音!”
    刘台便也不再閒聊,匆匆告別,去找刘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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