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悟了,哈哈,我悟了……(求订阅!)
    两年过去,余樺还在海燕县武原镇卫生院当他的牙医。
    不过这两年他也尝试写了很多文章,只是因为『认识』的字不多,別说发表了,就连给父亲看了都说他写的东西狗屁不通。
    但余樺没有放弃写作,因为他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时间越久越不喜欢。
    好消息是,隨著他不断地积累与练习,如今写出来的东西与刚开始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前两天他看了报纸,说是这一期《燕京文艺》杂誌上会刊登浮生同志的第五部小说,还是一部爱情小说。
    余樺很期待。
    今早上又是在单位摸了一上午的鱼。
    吃过自带的午饭,余樺起身往外走去。
    有其他科室的同事见著和他打招呼道:“余樺你要出去啊。”
    “对,出去一下。”
    “去干嘛呢?”
    “听说今天《燕京文艺》杂誌发售新期刊,打算去看看到了没有。”
    同事点点头没有再回话,余樺也很快走出了卫生院,来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新华书店门口。
    余樺作为书店的老主顾,工作人员自然认识他,远远见他过来便打了声招呼。
    “余医生来了。”
    “昂,李姐,新一期的《燕京文艺》到了没有啊?”
    “到了到了,上午的班车刚刚从县里送来,而且这期《燕京文艺》不是刊登了浮生同志的新小说嘛,我还特意多订了三百份。”
    被余樺称呼李姐的中年妇女接著问道:“对了,你要几份?”
    “一份就行。”
    余樺说完,递了一份杂誌的钱过来。
    也从李姐的手里將这期《燕京文艺》给接了过去。
    道了句谢谢之后,余樺便往回赶的同时,目光也落在了手里的杂誌上。
    “《山楂树之恋》!”
    对於这个名字,余樺几天前就在报纸上看过了。
    而且报纸上的评论家还评价这部小说是中国最乾净的爱情小说。
    “究竟是不是,就让我好好批判批判。”
    小说的前半部分,余樺看得自己像是又谈了一次恋爱。
    他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难怪说是中国最乾净的爱情小说,老三和静秋之间的爱情確实很纯洁,也很美好。”
    他喝了一口水,又接著往下看。
    很快,余樺的眉头也就皱了起来。
    而且隨著越往后看,还越皱越深。
    “静秋,你要好好的,吃饭,睡觉,努力学习,工作,结婚,生孩子……替我看看,我还没来得及看的那个美好的世界。”
    手术之后,老三终於清醒了一些,但他的清醒很短暂,短暂到仿佛就只是为了给静秋做最后的一次道別。
    此时静秋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老三想要伸手替她去擦,只是手刚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
    好在静秋抓住了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
    “静秋,静秋……”老三一遍遍呼唤著她的名字,像是人间最深沉的呢喃。
    最终,他望著天板,眼神渐渐涣散,不过嘴角却带著一丝笑意。
    护士们进来,静秋和老三的家属都被请了出去,他们隔著病床门上的玻璃,看到他被蒙上了白布。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万籟俱寂!
    ……
    下午的卫生院牙科室还是没有一个病人,余樺也心无旁騖的看完了整部小说。
    只是小说的后劲有些大,过了许久他才放下杂誌,然后起身出去洗了把脸。
    回来时终於忍不住骂了一句:“草,这他么也配叫中国最乾净的爱情小说?我看叫最虐的爱情小说还差不多。”
    然而过了一会儿,余樺又把杂誌拿了起来。
    但他不是准备读第二遍,而是隱约抓住了一点什么。
    “通过极致的悲剧性,將现实的残酷与人性的困难推向顶点,让读者在衝击中反思与共鸣,对,没错,就是这样,我,我好像……悟了,哈哈哈哈……我知道该怎么写好小说了,哈哈哈哈……我悟了……”
    门口,被余樺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医生护士都面面相覷。
    “小余这情况多久了?”
    “不知道,但看著挺严重的。”
    “哎,才23岁啊,可怜的孩子。”
    ……
    东方公司。
    上午看了《虎胆龙威》,下午举行的是《忠犬八公》的看片会。
    放映室里的灯光一暗,旋即,前方的银幕上出现了画面。
    电影:《忠犬八公》
    ——改编自陈浮生的同名小说
    导演:韩弎坪
    编剧:刘筱莉、韩弎坪
    主演:葛游、蔡鸣
    ……
    电影前半部分比较生活化,喜欢的人会比较喜欢,不喜欢的人会觉得缺乏张力,没有衝突,很平淡。
    此时陈浮生就感觉怀里的女儿很平静,一点也不像早上看他的《虎胆龙威》那么精神。
    他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好嘛,原来是已经睡著了。
    放映室里没有安装空调等取暖设施,陈浮生担心女儿这样睡会感冒,加上刚刚儿子哭了后,被她妈妈抱出去了现在也还没进来,陈浮生有点放心不下,於是也抱著女儿出了放映室。
    “你怎么也出来了?”刘筱莉在丈夫的办公室里刚刚给儿子餵完奶,正在哄睡,听到开门声,回头一看,发现是丈夫抱著女儿进来,微微有些诧异。
    “放映室里有点冷,我怕女儿睡感冒。”陈浮生解释了一下,走过去发现儿子也睡著了,又接著道:“要不你去看电影吧,我在这里看著他们。”
    “你不看了吗?”刘筱莉问。
    “我看过了。”
    “行。”刘筱莉也没和丈夫客气,她確实对自己编剧的第一部电影比较感兴趣。
    而且丈夫这办公室装了空调,很暖和,她也不担心两孩子会冻著。
    “那我去了。”
    “好。”
    刘筱莉回到放映室,虽然中间一段剧情她没有看到,但由於因为自己是编剧,丝毫不影响后续的剧情。
    而且她刚坐下没多久,剧情就来到了『高潮』。
    八公的主人意外去世了,永远也不会再从火车站出来。
    但是八公依然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来火车站等它的主人。
    等到夜深人静了,它才失落的离开。
    起初认识八公的人都觉得它坚持不了多久。
    可能一周,一个月就会不来了。
    但是三个月过去了,女主人经过媒婆介绍,又有了新的未婚夫,八公依然还在坚持。
    很快,半年时光匆匆而过,火车站附近的所有人几乎都认识了这只狗,也了解了它背后的故事。
    卖报纸的小贩会將自己午餐里的肉肠分它一半,车站的清洁工在清扫站台时总会温柔地绕过它身边,就连匆匆的旅客,在日復一日的见证下,也习惯了这道执著的身影。
    终於,这份无声的坚守引来了更广泛的关注,甚至有记者闻讯前来“採访”它。
    记者的报导与照片很快见报了,標题是《平阳火车站的守望者:一个关於忠诚与等待的传奇》。
    八公的故事像一阵暖风,吹遍了县城的每一个角落,人们从好奇、同情,转变为深深的敬意。
    四季流转,不变的等待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站台的银杏树从翠绿变为金黄,再被皑皑白雪覆盖。
    八公的毛髮不再像从前那样油亮,嘴边也渐渐泛出了白霜。
    它的步伐变得有些迟缓,但那份坚持却未曾有丝毫减退。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火车喷出的白汽在严寒中格外浓重,乘客们裹紧大衣,行色匆匆。
    八公依旧坐在老地方,雪落满了它的脊背,让它几乎成了一个雪雕。
    一位常年在车站旁摆摊的老婆婆实在不忍心,颤巍巍地走过去,试图唤它到自己的小棚屋里避一避。“八公,来吧,今天太冷了,你的主人他不会希望你冻著的。”
    老婆婆的声音带著一丝哽咽,八公回过头,用它那温和而忧鬱的眼睛看了看老婆婆,轻轻摇了摇尾巴,算是打了招呼,但身体却没有移动分毫。
    这一刻,老婆婆的眼泪终於落了下来。她明白了,这份等待,已经超越了动物的本能,成为一种信仰。
    最终的相遇与永恆的象徵几年后的一个早晨,人们发现八公安详地趴在站台上它常年守候的位置,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它仿佛只是睡著了,梦终於带著它去见了心心念念的主人。
    消息传开,整个县城都陷入了悲伤。
    人们自发来到车站,为它献上鲜。
    当年那位报导此事的记者再次提笔写道:“八公用尽一生,教会了我们人类什么是『不离不弃』。它没有接到想等的人,却接住了我们所有人正在迷失的、最珍贵的情感。”
    为了纪念这份超越物种的忠诚,人们在平阳火车站为八公树立了一座铜像。
    铜像的模样,正是它平日里耐心等待的样子,目光炯炯,望向每一个归家的人。
    从此,八公没有离开,它化为了车站的一部分,化为了一个永恆的象徵。
    它提醒著每一个匆忙的旅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值得守护的承诺,总有一种感情,能够穿越时间,直至永恆。
    当陈浮生抱著睡醒的儿子和女儿再次来到放映室门口时,电影已经放映结束了,然后看到的是一个个红著眼眶出来的观眾。
    他们的妈妈和奶奶,赫然也是其中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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