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事发
    赖大想到刚才陈会计说,写举报信诬告是犯法,如果查出是赖豹写的举报信,至少判劳教三年。
    等阿豹三年劳教期满出来,背著劳教犯,诬告陷害的名声,这辈子就完了。
    转念又想,举报信是他家赖豹写了送去的没错,但他是被李长贵掇著乾的!
    李长贵虽说给了九百的封口费,只要阿豹老老实实的跟他出海,三年九千都不止,何止才挣九百。
    赖大想到这儿,扑上去一把抓住挎斗里的赖豹,“公安同志,举报信真的不关我家阿豹的事!”
    他还想挣扎一下,九百块,拿出去心疼啊!
    “赖大,不许胡搅蛮缠!”陈会计喝道,“公安同志说了,他们不是抓人,是带赖豹去调查,查清不是他干的就放他出来。”
    赖大老婆转身哭喊著冲陈会计求情,“陈会计,帮帮忙,真的不是我家阿豹乾的,是別人掇他干的。”
    “不是赖豹乾的,那你说是谁让他干的?”陈会计嫌恶的看著她,骂道:“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自己不好好把孩子管教好,只能公家帮你管。”
    “阿大,你说!”赖大老婆捨不得那九百块,更捨不得儿子被送去劳教。
    “公安同志,陈会计,举报信是李长贵掇我家阿豹乾的,他们还给了我家九百块的封口费。”赖大一鼓作气,大声喊了出来。
    “对对对,公安同志,我家阿豹年纪小不懂事,加上跟李长乐有怨,被李长贵掇才干下了糊涂事,只要別抓阿豹去劳教,赔礼道歉我们都认。”
    陈永威看不停冲公安说好话的赖大老婆,羡慕的说:“哥,赖豹比我有福气“”
    。
    李长乐明白他阿娘的拋弃,就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安慰道:“你有阿奶,也是你的福气。”
    陈永威重重点头,“晓得的,我会好好孝敬阿奶。”
    “好了!”高个民警打断了赖大两公婆,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说是李长贵让赖豹乾的,有什么证据?”
    “有证据,有证据!李桂高给了我九百块的封口费,我还写了条子给他,我这里还有底子,我回家拿来给你。”
    赖大转身一溜烟跑回去拿钱和证据去了,围观的村民见状大声议论起来。
    “娘!真的是李长贵让人干的。”
    “天啊,九百块的封口费,叔伯兄弟比外人还不如。”
    “叔伯兄弟不如外人有啥稀奇的,亲兄弟不如外人的都多的是。”
    李长水和李三婶婆媳,都惊讶的张大了嘴,“怎么是他?嫡亲的叔伯兄弟,这么阴毒的事他怎么干得出来?”
    陈会计愣住了,原来不是王麻子,是李长贵干的,这脑子是驴踢过了,还是灌的糨糊?
    刚赶到的李三叔、李阿四也愣住了,“怎么是阿贵?他为啥要陷害阿乐,害了阿乐对他有啥好处?”
    “没好处,不过就是看我碍眼!”李长乐沉著脸,大声说道,“三叔,海上又不是没有被抢的渔民。
    如果我家的船不是走正路子买的,就算最后查出来,抢船杀人的事不是我们干的。
    但我是买贼货,也要面临罚款,严重的还要进去蹲两年。”
    高个民警接过去说道:“这位同志说的没错,如果购买的时候不晓得是贼货,就不构成犯罪,赃物没收。如果明知是赃物还买的,就要面临处罚。”
    李三叔几人还有隔房的那些叔伯,以及围观的村民一下就想明白了。
    “老天,李长贵可真够阴险歹毒的。”
    “啊吶,嚇死个人,跟戏台上演的一样。”
    村里跟大房走的近的人家,都嚇出一身冷汗,人家连叔伯兄弟都敢陷害,我们这些外人算啥?以后最好別跟这种人来往。
    “走!去大房!”李长乐转身就走,李大哥和陈永威,还有李母婆媳挤出人群跟了上去。
    李三叔几人想跟上,这时赖大拿著一叠钞票和一张纸走了过来,递给高个民警。
    “他写了让我家阿豹抄的,阿豹字写的不好,抄了两遍才抄好,这张写糊了,我顺手就装口袋————”
    李三叔几人见状,也没心情看下去了,急匆匆的朝对岸走,还有村民跟了上去。
    两个民警看到上面的斗大的狗刨字,和举报信上的一模一样,把钱和条子一起装公文袋里,“陈会计,麻烦带我们去李桂高家。”
    “走走走,去李桂高家。”围观的村民一窝蜂朝对岸走去。
    李长乐三人刚过石桥,就看到李长贵蹬著脚踏车朝这边骑来,飞奔上前,抬脚冲脚踏车上的李长贵就是一脚。
    “咣当”一声,李长贵连车带人摔在地上,腿被脚踏车压住,疼的望著面沉如水的李长乐一行,半天说不出话来,做梦都没想到赖豹家转眼就把他供了出去。
    “走,我们去大房。”
    李母转身大步朝大房家走去,李大嫂和李二嫂也跟了上去。
    “狗生的杂种————”李长乐上前冲李长贵就是一记老拳,紧接著拳头像雨点落在他身上,拳拳到肉。
    “老子打死你这狗都不如的东西,还拜神求祖宗,你这样的畜生,祖宗在底下都不安生。”
    李大哥和陈永威转过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长贵抱著脑袋,惨叫连连,耳边传来“噗噗”的闷响,身上哪儿哪儿都痛。
    “大哥,阿乐,有话好好说————”
    李长乐冲他面门就是一拳,“说你娘个老鴰,陷害老子做强盗绿壳————”
    “啊~”李长贵抬头看到李三叔和李阿四,“三叔,四叔,你们就看著他们打我啊————”
    李三叔气得发抖,“阿贵,你怎么能诬陷阿乐他们是强盗绿壳?你们是同一个爷奶啊!你做的是人做的事么?”
    “三哥,你跟这阿乌卵有啥好说的?狗都晓得不咬自己人,他连自己嫡亲的叔伯兄弟都不放过,根本就算不得人。”
    阿乐这傢伙虽说混,但自己这条命是他们救的,医腿的钱的还是他借给阿水的。
    他都记著呢,李阿四想到这儿,忽然觉得自己比大房爷俩好多了,起码自己从来没祸害过兄弟子侄,不像他们父子,净干些欺负兄弟的事。
    “阿乐、阿平、陈永威,你们住手!”
    李大伯气喘吁吁的从脚踏车上下来,扑上去拽李长乐兄弟,嘴里还大声嚷嚷著:“阿明,阿松,你们怎么这么偏心,眼睁睁的看著阿乐兄弟和外人打你侄子?”
    李三叔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干了啥缺德事?”
    “切!”李阿四嗤笑出声,“三哥,老大心里明白著呢!刚才赖大不是说了么,那九百大洋的封口费,还是老大给的呢!”
    李大伯痛心疾首,“好好好,你们兄弟仨一条心,我这个大哥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阿四撇嘴,“哼!你要有大哥的样子,我们也不会有事就去找二哥咯!”
    这时,陈会计、派出所的民警、赖豹一家三口,还有一大群村民也到了,“阿平,阿乐、阿威住手。”
    赖豹忙指著李长贵,“警察同志,就是他跟我说,李长乐他们在远海抢船把人扔下海的,他还说,只要举报上去,他们八成吃枪子!”
    “踏马的,老子是杀你老爸还是害你老娘,还是断你財路了,你要这样害老子?”李长乐说罢又踹了李长贵几脚,这才放开了他。
    李大伯见民警也不阻止李长乐,上前扶起李长贵,看著被打得鼻青脸肿,痛的直哼哼的儿子心如刀绞,“大伙儿看看,他们把我家阿贵打得不成人样了。”
    “你家阿贵也算得上是人?”李父推著三轮车,挤进了人群,愤怒的指著李大伯,“写举报信诬陷嫡亲的叔伯兄弟劫船杀人,他打的啥算盘,你不清楚?”
    “大伯!”李长水接过去说道,“劫船杀人就是杀人犯,一个不好,阿乐哥他们都要吃枪子的!”
    “这人啊,还得走正道,如果阿乐这次买的船是贼货,这次就是黄泥掉裤襠,不是屎也是屎。”
    “是咯,李长贵分明就是存心陷害他们。”
    李大伯见状忙道:“这事是阿贵不对,他也只是隨口说说,没想到赖家那孩子真会写举报信举报————”
    “放你娘的屁!”赖大老婆上前指著他鼻子,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举报信是你家李长贵教阿豹写的,不能写自己的名字也是他教的。”
    “你家阿豹都十七八岁的人了,我家阿贵让他写举报信他就写,让他去吃屎,他吃不吃?”
    “嗷~你个老棺材,死了狗都不吃的玩意儿————”赖大老婆张开鹰爪一把挠在李桂高脸上,“你才吃屎,你全家都是吃屎的。”
    “烂婊子,你敢挠老子!”李桂高放下李长贵,一脚踹了过去,一旁站著的赖大一拳打在他脸上,“n娘卵炮,当老子死人————”
    “你个智障,啊乌卵————”李大伯也不是吃素的,三人打成一团。
    李家这边没一个人上前帮忙,大房爷俩做事太过缺德,诬陷自己嫡亲的叔伯兄弟劫船杀人,搞不好,二房就要赔上三个儿子。
    两个民警看得连连摇头,高个上前喝止了几人,冲李长贵说道:“李长贵,赖豹指证,是你授意他诬告李长乐,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李大伯顶著一张满是血槽子的脸,“同志,我儿子都这样了,你们不能带他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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